中原中也直起身,绕着台球桌走半圈,瞄准新的目标俯身推动球杆——
白球一撞,最后一枚台球落入网袋。
冷血叼住烟,道:“你又赢了。”
“不玩了!不玩了!”阿呆鸟回头冲吧台的方向嚷嚷,道:“你们谁要来?我不和中也玩了。”
钢琴人摇摇头道:“这么输不起。”
“谁输不起了?”咋咋呼呼的青年振振有词道:“我是给你们机会去挑战中也!”
中原中也放下台球杆,道:“我休息。”
阿呆鸟墨镜后的眼睛一眨,笑嘻嘻地重新拿起球杆道:“那敢情好!我接着玩!”
酒吧内的几人笑着点一点他。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了?”公关官托着手肘,指间夹着红酒杯晃一晃,杯中的酒红色液体如浪一般扬起附着到杯壁,再退潮落下。
他低垂眼睫,嘴角缀着浅浅的笑意。
中原中也走到吧台后,拿起自己寄存在这里的红酒,道:“有空就过来了,不欢迎?”
“怎么会……”
他语调婉转,浅抿一口红酒,笑吟吟道:“只是中也晋升干部以后,时常要跑国外出差,偶尔飞回来一次也要忙着陪小光大人。”
他们六人也是好久没一起聚了。
“最忙的人不是你吗?”中原中也拔开瓶塞,给自己倒一杯红酒,白他一眼道:“整天要拍电影,满世界地飞,一年能在这里坐一坐的时间都没几天。”
说他凑不上时间,公关官不也是这样。
他的演艺事业走到新的高峰,每年拍电影、拍广告、拍杂志……忙到快成空中飞人,中原中也不管去哪个国家,总能遇到几个这家伙的影迷。
“是吗?”公关官歪一下头,开始装傻。
中原中也喝一口酒,悠悠道:“是你出现的时间太少了。”
旗会的六人,只有公关官有第二职业。
其他人就算一时凑不到一起喝酒聚会的时间,工作上总有碰面的机会。
“唉……我居然被中也给教训了。”
公关官侧头看向一旁靠墙的全身镜,言语中带着一丝丝惆怅道:“我是不是老了呢?”
中原中也嗤一声。
他笑盈盈地收起脸上的惆怅之色,神情转变之快,堪称戴上一张面具。
“不说笑了,”他朝中原中也举一举杯,道:“你今天一脸心事重重地进来,连阿呆鸟都看出来了。”
中原中也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其他人。
阿呆鸟和冷血、钢琴人围着台球桌。
外科医生在一旁观战。
谁都没有看向他们的方向。
但酒吧就这么大,他们声音稍大一些,其他人多半都能听见。
“要和我们说一说吗?”
公关官贴心地问。
他端着酒杯,好一会没开口。
阿呆鸟悄悄拉下一点墨镜,小声问冷血:“他和首领吵架了?”
冷血捏住烟蒂,塞进随身携带的烟灰盒。
他低声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中也要是不说,你就少打听。”钢琴人不轻不重地提醒道:“和他在一起的那位,不是能随便放在口头议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