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你的记忆里为什么全都是这个小鬼啊!”格雷尔·萨特克利夫不满地皱起眉毛。
“咳,”单膝跪在地上的塞巴斯蒂安抬手擦掉唇角的血渍:“因为少爷是独一无二的。”
曾经隔三差五就能听到类似的话的德拉科这会儿心情格外复杂。
所以说,他这些年刻意避嫌的行动都是在把夏尔往火坑里推吗?!
“嘻嘻嘻嘻,还真是有趣的走马灯啊,”undertaker低低地笑着:“不过,你似乎只会给小少爷带来不幸”
“所以还是请你消失吧。”锋利的镰刀再次蒙上了一层黄绿色的光芒,高高举起然后落下。
原本已经一片狼藉的礼堂瞬间尘土飞扬,险险躲过攻击的塞巴斯蒂安低声咳嗽了两下,抬头再看却发现undertaker的身影已经从城堡里消失了,通过手背上的契约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夏尔离他越来越远了。
细长的瞳孔猛地缩小,正要去追,却又被手持电锯的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给挡住了。
“嗯哼,塞巴斯酱,让我来用漂亮的蔷薇色将你彻底染红吧!”
目光扫过身后同样已经举起割草机的罗纳德·诺克斯塞巴斯蒂安的眉头微皱:“啊,啊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以那种姿态出现在人前。”
“身为少爷的贴身执事,怎么能够让别人看到我这么不成体统的样子呢?”通体漆黑的羽毛从半空中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将一身漆黑的执事笼罩在中间,高大的身影被黑暗覆盖,只有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露了出来。
“可是,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所有挡在我和少爷之间的障碍,都要尽快处理干净。”
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塞、塞巴斯酱?”
“啊,”恶魔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希望你会喜欢凡多姆海恩家的特别招待。”
“不、不用了”格雷尔·萨特克利夫的额角落下一滴冷汗,“我突然想到我今天下午约了美容,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啪。”一只黑漆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让他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蔷薇色?”下一秒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手中的电锯被恶魔轻而易举地夺走了,马达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一声轻笑,闪着寒光的锯子猛地落了下来。
“刚巧,我现在也很喜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跌倒在地的红发死神的恶魔笑着说。
埃里克的?
当霍格沃茨正在上演从未有人见过、哦,应该是几乎从未有人见过的恶魔手撕死神的戏码时,undertaker已经带着夏尔回到了凡多姆海恩庄园。
等undertaker把夏尔放到床上后,夏尔立刻蜷缩成一团不断地颤抖着,他的身体冰冷,额头却是滚烫的,戴着手环处的手腕又红又肿,像是被烙铁狠狠地烫过了一般。
“夏尔到底怎么了?!”埃里克实在没有办法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弟弟凄凄惨惨的样子,忍不住朝着undertaker发出质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哪怕已经心急如焚,他还是努力地压低了声音,生怕会影响到还在昏迷的夏尔。
可埃里克不知道的是,如今就算是惊雷也没有办法将夏尔从黑暗的泥沼中拯救出来。
undertaker苍白的手指轻轻蹭过夏尔的手腕,那双非人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那个似乎本能地想要将外界的一切全都排斥在外的男孩:“如果诅咒无法解除,那么他将陷入永远的沉睡。”
“在死亡来临之前,他的意识将会一直被困在这具皮囊之中,无法解脱,也无法离开。”
长长的黑色指甲点上男孩不自觉蹙起的眉心,undertaker的声音变得诡异了起来。
“嘻嘻嘻嘻,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不如直接杀死他,或许对他来说还比较痛快”
“这怎么能行?!”埃里克的眼里满是慌乱,他的理智告诉他undertaker说的是对的,夏尔那么骄傲的人,是绝对不会喜欢一直躺在床上当一个废人的。
可
他怎么能放弃自己的弟弟呢?
埃里克抬起手轻轻地抚上夏尔额头,灼热的温度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他目光扫向一旁的undertaker:“其实,你是有办法让他醒过来的吧?”
“嘻嘻嘻,小生当然可以做到。”undertaker歪了歪头,银色的长发从他的肩上落了下来,那双黄绿色的眸子冷冰冰的,看不出一丝情感。“只不过,小生的方法可能会直接耗尽小少爷的生命力,小伯爵确定要这么做吗?”
埃里克张了张嘴,挫败地垂下头,脸上的神色复杂难辨,好半晌,房间里才再次响起他的声音:“你之前说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啊拉,”undertaker伸出一根食指挑起埃里克的下巴,冷冰冰的手指像是一条张开了大嘴的毒蛇盘旋在埃里克的脖颈间,“小伯爵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哪怕最终的结果很可能会失败?”
“当然。”
就算夏尔最后会恨他,他也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夏尔离开
“嘻嘻嘻嘻嘻,”undertaker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指抚上埃里克的眼尾,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怀念的色彩:“真是非常不错的眼神,希望待会儿你动手的时候,也能这么痛快。”
埃里克,你要做什么?!!
别做傻事!
深陷在黑暗中的夏尔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外界发生的一切,听到这段对话时他的心中骤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试图挣扎,奋力的叫喊,可是哪怕他拼尽全力都无法挣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