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耀兰谋划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动的手脚肯定不少,转运仪式不会轻轻松松成功,陆雪沉担心失败,担心连累其他人,更担心周闲会遇到危险。
以往身边的很多人都被他牵累过,就连陈叔和王哥也遇到过一两次危险,后面陆雪沉便下意识地控制住自己与他人的距离,但依然不能避免危险。
他原本是住在养母留给他的别墅里,开始倒霉之后,便辞了一些人,与保镖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依然让他们遇到危险。
陆雪沉的内心多少有几分愧疚,这一次本不想再找保镖,陈叔和王哥都不同意,于是便遇到了周闲。
“我不想你遇到危险。”从芳姐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这一次的仪式非常危险。陆雪沉却不想周闲面对危险,即使他身手很好,遇上这些诡异的东西,怕是也很难应付……
“与其想这些麻烦事,你不如好好想想,事后该怎么报答我?”周闲索性把陆雪沉拉入怀里,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笑眯眯说道,“我现在不仅是你的保镖,还是你的男朋友。要是连自己的亲亲男朋友都保护不好,我还做什么保镖?”
陆雪沉蓦然落入他怀中,温暖的怀抱结实有力,给人十足的安全感,始终高高悬起的心轰然落下,好似将所有忧虑都驱散。
“你又不是真的保镖。”他笑出声,眸光微亮。
“怎么不是了?保镖公司总裁可不是谁都能当。”周闲将陆雪沉紧紧搂在怀里,呼吸灼热,吻着他的耳朵,低笑道:“别担心,没事的,有我这么厉害的保镖在,谁都伤不了你。”
管他什么巫术、邪术,只要长老能把陆雪沉身上的噩运驱除出来,周闲就绝对不会让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跑到陆雪沉的身上。
“你还真是……足够自信。”
陆雪沉哑然失笑,明明是个普通人,可周闲就是能让人安心。
夜色昏暗,窗外树影摇晃,周闲抱着陆雪沉轻轻晃了两下,哼笑道:“身为你的男人,那必须自信啊!”
陆雪沉一听到这句话,就有点羞耻:“你别说得……”这么不害臊!
什么你的、我的男人啊!多少有点不要脸!
“实话实说而已,对吧,我的男朋友?”周闲又亲一下陆雪沉的眼睛,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现在还紧张吗?”
不紧张了,只感到羞耻!
陆雪沉被周闲抱着又亲又说情话安慰,心头的大石已经落下。他被周闲抵在墙边亲了好一会儿,腿都开始发软,周闲才收手。
等他们回屋,陆雪沉抿着水亮红润的唇,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却注意到特殊部门行动小组的成员表情都怪怪的。
组长展向明重重咳了一声:“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们两个进去吧。”
不对劲!陆雪沉发现在场的人表情都不太正常。
他多看两眼夏如冬,脸颊红透的男生搔了搔脸,小心翼翼说:“呃……那个,我们受过专业训练,耳朵比较尖,这里又很安静……”
所以你们刚才在外面说的情话,甚至接吻的声音,我们全都听见了。
“……”
夏如冬没好意思把话说完,陆雪沉却心领神会,脸上笑容一僵,这都是什么窒息的社死现场啊?
他艰难维持着温和的表情,给嘻嘻笑出声的周闲一个肘击,快速走进里屋。
这家伙绝对知道其他人听得见!
刚才都让他别亲这么深、这么激烈,非不听!
周闲捂着肚子,佯装出很痛的样子追上去:“阿雪,你怎么可以这么用力打我肚子,我都快吐出来了哎。”
“你的演技不行,劝你别装,破绽太多。”陆雪沉没好气道,他顶多就用了三分力,还没嫌周闲的腹肌硬,倒是被他先装了一把。
周闲进了里屋,才收嘴,不继续调戏陆雪沉。
里屋堆满奇怪的神秘物品,四周用黑布遮掩住,上方没有顶盖,呈圆形的弧度,皎洁的月光穿透云层,洒落在房间里,地板上画着奇异的神秘符号,数根蜡烛环绕成圈。
屋里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两个,只有芳姐和长老,二人都换上独特的民族服装,显得庄严肃穆,芳姐说:“陆雪沉你先坐进去吧,时辰一到,长老就会施法将你身上的噩运抽取出来,周闲你拿好这个。”
芳姐将一个黑色的陶瓷瓶子递给周闲,这个将用来承载噩运,在气运取回之前绝对不能打碎,否则在场的人都会遇到危险,陆雪沉甚至会当场死亡。
“……没问题,我会保护好这个瓶子。”周闲眼神莫名危险,看得人后背发凉。
“这小伙子杀了不少人,这么大的煞气,是个镇压噩运的好帮手。”长老嘀咕了一句,只有芳姐一个人能听得懂,下意识地看了周闲一眼,对方一脸无辜。
“阿爷,都二十一世纪了,他的煞气应该不是因为杀人才有的吧。”芳姐觉得长老可能看错了。
长老摇头,他戴着一张黑色的古怪面具,看不清表情:“你不懂,别问了。仪式开始吧,我还想和这小伙子做一笔好交易呢。”
长老总是神秘兮兮的样子,引得芳姐好奇,但对方不说,她也不好继续问下去。
无数的蜡烛与月光照出长老的影子,随着零点到来,他缓慢动起身体,影子被光投射到墙上。嘴里念唱着神秘古怪的格调,带着莫名的神圣感,韵律独特奇异,就连舞蹈也带着神秘的力量,神鬼般莫测,古老而庄重。
陆雪沉坐在中间,看着长老环绕他跳着古老的舞蹈,什么都没有看见,要是外人看见,肯定会来一句:封建迷信,跳大神!
过去的陆雪沉或许也会深以为然地点头赞同,可是此刻他无法赞同。因为陆雪沉清楚地感觉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被抽走,不是幻觉,而是清晰地察觉到一股无比恶心的事物在脱离自己的身体。
从进入落木村之后,他身上的压力就消失很多,但只是被压制住了,仍然深深藏在身上。随着长老的舞蹈与歌声环绕与周身,陆雪沉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驱逐邪恶。
十年间积攒的噩运多得可怕,长老一连跳了半个小时左右,他的歌声越发洪亮,舞蹈依然充满力量感。周闲察觉到手中的瓶子变得比刚才重了许多,要不是他一直注意着,甚至有可能会拿不住这个娇小的瓶子。
“铃铃——”
待差不多的时候,芳姐及时摇晃铃铛,提醒长老开始收势。庄重而神秘的舞蹈缓慢停下,老人仿佛不知疲惫,嘴里的唱词变成一串神秘的词句,语调悠扬,直击人心。
最后一字落下时,周闲手里的瓶子剧烈摇晃起来。
芳姐紧盯着装载噩运的瓶子,却忽然看见,一根漆黑细针猛地从瓶口朝着周闲极速刺去,快得连残影都看不见。
“周闲,小心!”
芳姐一惊,刚提醒出口,就反应过来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玩意儿,顿时心脏悬起,看着那根针飞入周闲嘴里,穿破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