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我的状?”赵广信哂笑两声,“本官为人清廉,有何罪状需要他来告啊?”
小斯点头哈腰地附和,“就是就是,都是他爱生事,只不过……他好像搜集到了一些证据。”
赵广信的眼神立刻伶俐起来,“证据在哪儿?”
“从他身上搜到的证据已经被小人扣下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李志远现在人在哪里?”
“正被关在柴房呢。”
两个人一路来到了柴房前。
柴房的大门被小斯一脚踹开,冲着里面倒在地上的人吼道:“李志远,我们大人来见你了。”
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被捆着,嘴里也被堵住,浑身上下布满伤痕,脸上更是血迹斑斑。
勉强可以看得出这是个年轻的男人,年纪也就二十出头。
赵广信仿佛没有看见眼前之人的惨状一般,一边示意小斯把李志远嘴里堵着的东西拿掉,一边脸上带笑地轻声问道:“我记得你,你叫李志远,是刚上任不久的郎中丞,本官记得没有薄待了你,你为何还要去巡抚那里状告我?”
李志远身上伤得很严重,本来已经虚弱不堪,但看见赵广信竟然还用这幅道貌岸然的神态跟他讲话,攒了力气道:“赵广信,你利用职权之便贪污粮食,通过虚报粮食数量、调换优质粮食等手段,将大量的粮食据为己有,然后以低价出售给一些富商巨贾,从中牟取暴利,种种罪行,难道我不该告你?通州的百姓还当你是好官,你对得起他们吗?我要让大家知道你的真面目!”
赵广信面上并没有害怕的神色,“你还这么年轻,为何不会变通呢?如果你愿意顺从我,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我呸!”李志远坚定地道,“皇上派我来看守粮仓,我怎会与你这种小人同流合污!”
“那就没有办法了。”赵广信遗憾地摇摇头,然后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踹了李志远一脚。
这一脚,李志远的肋骨断了两根。
赵广信脸上的笑容褪去,只剩下阴狠,他回头冲着小斯道:“证据给我。”
小斯恭敬地把从李志远身上搜来的证据交给了他。
赵广信翻看了几眼,嗤笑道,“你倒还真有些本事,能拿到这些东西,不过以为就凭你难道就能扳倒本官吗?说,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知道这些东西吗?”
李志远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打算去找巡抚大人之前便已经做好了舍身的准备,要杀要剐随你来。”
“还是块硬骨头,我知道你有一对年迈的父母,还有一对年幼的弟弟妹妹,你是不在意生死了,他们也不在意吗?” 提到父母弟妹,李志远果然激动了起来,“你想干什么?这件事跟他们没有关系,你要做什么,冲我来!”
赵广信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他们是死是活就要看你的了,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有人知道这些证据吗?”
……
半个时辰后,赵广信再次从柴房走出来。
他的靴子上沾的都是血,他不甚在意地吩咐身后的小斯,“把他处理掉,然后找到他的父母弟妹,也一并杀了。”
“是,大人。”小斯又道,“不过朝廷不日又要派人来通州运粮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赵广信又戴上了他那副温和的面具,“本官问心无愧,能有什么影响,随他谁来。”
“是,大人说的对,是小人失言了。”
……
大学生们今天进入游戏之时,已经把出生点设立在了城门口。
换了一个地图,大家都很兴奋的。
尤其是原来他们只在练兵场和后山密林活动,人烟稀少,娱乐也少,好不容易看到这么繁华的街市,顿时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老赵,你买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李丹青看着他左手掐着烧饼肉包,右手拿着糖人桂花糕,嘴里还叼着一根糖葫芦,就差把这条街给包下来了。
“没事,我吃的多,你尝尝,这个肉包可香了。”赵文骞极力推荐道。
李丹青接过来,一边咬一边道,“一共每个人就半两银子,这是我们这趟运粮所有的盘缠,你小心别一下子就给花光了。”
在他们来之前,于谦给他们每个前来运粮的天兵发了半两银子。
虽然于谦还是没有搞清楚这帮“天兵”到底适合来历,但是从他们的外表和行为举止就能看出来,他们还跟一帮大孩子差不多呢,小儿心性还没泯灭,想必到了通州这种繁华之地,一定是忍不住要吃吃喝喝的。
所以给了他们银子,也算是预付他们来通州取粮的路费。
“没事,这不还有你的银子没花呢吗?”赵文骞回答道。
李丹青连忙捂住自己的腰包,“你还惦记上我的了,我的银子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还吃我的肉包了呢?”
“我现在就吐——”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文骞一把捂住嘴,“吐了也没用,吐了你也是吃了。”
两个人打闹起来没有注意前方,迎面跑过来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神色慌张,跑的速度也快,一把将赵文骞手里拿的糖人给撞掉了。
新买的糖人啊,他还一口都没吃呢!
赵文骞心疼极了,刚想找那撞了他的人算账,就看见他已经往巷子深处跑远了。
紧随其后的还有几个长的有点凶的成年男人。
李丹青见他一直盯着巷子口看,不由问道,“老赵,你看什么呢?一个糖人罢了,还是个小孩撞得,难道你还能真的跟小孩理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