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脆弱的她心里防线骤然溃败,她真得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得去学着喜欢鹿衍,努力忘掉程澈。可是一颗心并不受她的控制,她把所有都弄一团糟。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往前走,唯有她只想和程澈待在那个黑暗又明亮的十七岁。
而现在,哥哥要她,她拒绝不了他。 程轻轻嗓音哭得嘶哑,语无伦次对程澈吐露出在妈妈墓前过的誓言,吐露自己对爸爸的承诺,到最后哀声求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感到颈侧湿濡冰凉,抽泣着安静下来。男人抬起脸,深邃的眼里一片潮湿。
哥哥,哭了?
“现在知道告诉我了?”
程澈眼内猩红,他抽手抚去程轻轻腮边的泪珠,脸上的笑意,似欣慰,似无奈,与其他去逼问,不如让她自己说出来。压抑多年,她一定都快憋坏了。程轻轻愣愣张嘴,肿胀的眼睛似小金鱼般,看着呆呆的。他凑过去吻了吻,“轻轻,我是不是很差劲,居然一点安全感也没有给过你?”
她怔怔摇头。
“你出国一遭也好,至少让我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程澈将她的丝拨到脸侧,眼里的深情足以将她溺毙,“来这里前,我和爸爸坦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的事,想知道结果吗?”
“想。”程轻轻迟疑了下,花瓣似的唇微微启开,他看得下身热,低头咬了一口。
“他虽然没有完全同意,可大概,是不会再反对了,”程澈撩眼,解开床柱的领带,帮她揉了揉手腕,“至于那个誓言,轻轻,你还记得妈信什么吗?”
程轻轻哑声说:“妈妈说她只相信科学。”
“所以,”程澈顶眉,“誓言作废。”
事情峰回路转,程轻轻有些跟不上这样的节奏,顶不住心里的好奇,她怯弱问:“你怎么说服爸爸的?”
“想知道?”程澈唇角一扯,眼神方才还温柔深情,现在立马变得淡漠,“做梦。程轻轻,你总拿我的话不当回事,这种秘密我难道不能也对你隐瞒?”
“我没有不当回事!”
“没有?”他脸色暗下来,“冰箱那些肉。”
程轻轻立刻哑言。
“教过你很多次,不要伤害自己,你倒好,胆子一次比一次大,”程澈觑她,“现在不如揍你一顿,帮你长长记性。”
“不要!”程轻轻害怕地扭了扭,嘴唇到现在还是麻的,心有余悸,“你刚才就把我弄痛了。”
程澈压到她身上,头埋到她颈侧,轻声笑起来。程轻轻的手同他交握着,莫名赌气,“你又笑我。”
“嗯,”程澈同她两两对视,轻声嗤笑,“这可是你自己要的?”
她放在书里的卡片,背后洋洋洒洒写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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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哥哥霸道一点,凶一点,把我弄得痛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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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轻轻对那封信的内容已是十分模糊,突然听哥哥提起,立马感到羞耻。十七岁的她,当真是莽撞直白。
看她的脸红一下,白一下,程澈恣意笑完,垂下眼,柔声问:“其它的事,以后很多时间可以讲。轻轻,现在,我能拆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