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的眉头紧蹙,“你们是去了医馆还是?”
张虎微微摇头:“没有去医馆,我们找了个院子,请的大夫上门。”
说完张虎才问姜璃:“娘子可有受伤?”
姜璃微微摇头,沉声说道:“那人已死。”
张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带着姜璃往他们找的院子前去。
那院子有些偏僻,也算隐蔽。
郑江在院子里站着,这么多次走镖,从没有一次伤得这么严重,往后六子和光子可能就没法继续习武了,邱杨更是,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其他兄弟或多或少的挂了点彩,但还不算很严重。
见到姜璃回来,他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师兄弟们在哪儿,我去看看。”
郑江说道:“都在屋子里睡觉,大夫刚看过,给上了药包扎完,喝的药正在熬,你可以等会儿再去看他们,我有事情跟你说。”
姜璃点了点头没有往前。
郑江道:“你入城的时候应该看到了,这位贺公子是前朝余孽,不知道咱们会不会有牵扯。”
姜璃微微蹙眉,沉声说道:“都死了,我亲手杀的,包括她那几个属下。”
“这事儿咱们是主动报官府还是?”姜璃问。
郑江微微摇头:“咱们不可主动报,不然我们镖局也就别在江湖上混了。”
姜璃想了想说道:“那么,给官府的人丢个信呢?让他们去收尸。”
“可以,但咱们得快些离开,这个人的死和我们没任何关系。”郑江说。
“师兄弟们如何?能走吗?”
郑江道:“我一会儿出去买一辆马车,让他们躺在马车里,咱们往回走。”
“好,现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郑江看着姜璃,柔声说道:“你一夜没睡了,去睡一会儿吧。”
姜璃点了点头,却去后院看了看熬着的药,等药熬好了,给师兄弟们端了过去,看着他们喝了药,又了看大家的伤势,姜璃才去睡了一会儿。
睡醒已是午后,她起来把东西从染血的衣裳里拿了出来藏进了自己的衣裳包裹里面,随后把这染血的衣裳洗了晾起来。
这里离得太远了,而且她人生地不熟,这东西她拿着是烫手山芋,丢出去也可能催命符。
她现在能想到最好的法子,就是回去之后,回到姜家,让姜家代为送上去。
李府的人不是说姜家跟了新帝一同入的京城吗?
姜璃想着有些发愁,这东西她不拿回去事态会更严重,昨日逃走的那些人,都是从西域来的,具体是哪一国得去问问,有哪一个和亲公主才知。
若是这东西流入西域,那可能会出大乱子吧。
昨夜后面杀的那俩人,明着接杨懿安,但在面对她的时候竟然问她想要什么?
很明显的,接杨懿安只是顺带,取走这个东西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就是姜璃此时不知,传国玉玺不在,朝臣知不知?若朝臣不知还送上去,新帝如何想?
姜璃蹙着眉叹了口气,回去的路上还有时间,她再想想。
今日的吃食清淡,喝的米粥。
郑江已经把马车买回来了,姜璃瞧着他眼睛有些红,询问他:“郑师兄,一会儿还有什么事情我去办,你去休息会儿。”
郑江说道:“几乎都备好了,就剩下给衙门口送那封信了,一会儿出去找代写书信的先生写一下,再找个小乞丐送过去。”
“掩盖字迹吗?”姜璃问。
郑江点了点头,姜璃踌躇了片刻说道:“人家要真查,还会去找写书信的先生,也不太好,不然我来写吧?”
“就是我的字……不怎么好看。”
原身能写得一手簪花小楷,姜璃用毛笔好好写也能有个几分像,但她也忘不了自己小时候学毛笔字时写的狗爬字,拿出那一**爬字来,官府的人应该很难想到她身上吧。
买纸容易引人注目,姜璃搞了一块麻布,拿上毛笔就在上面写,郑江看着她握笔的姿势,眉头紧锁,只见姜璃蘸了墨落笔就像是画符,由于壑谷的壑字复杂,姜璃写出来的这个字至少有海碗那么大,郑江轻咳了一声,姜璃抬头看他。
“郑师兄,我这字他们应该能看得懂的吧?”
郑江点了点头:“能的。”
姜璃把后续写完说道:“那就这样了。”
郑江看了看点了点头。
申时三刻,除了伤得比较严重的几个师兄弟,大家恢复得差不多,郑江让大家伙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姜璃出去找了个小乞丐,给了几个铜板,让他把那块布送往县衙门口。
小乞丐也不敢太靠近衙门口,他鬼鬼祟祟的在外面观察了好久,看着衙门口无人,迅速跑过去把布丢了进去,人一溜烟就跑了。
陈晖还在沙洲,谢谕独自来了玉娄县,县令大人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去接了人回来。
衙门口无人,踏进大门就见一块破麻布丢在地上,刚想解释一句,只见谢谕已经捡起了麻布,打开念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壑谷往西去。”
县令看着麻布上那些狗爬字,因为衙门守卫不在,所以也不知道是谁丢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