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建和本就容貌一般,尤其是和长相明媚的叶蒹葭站在一起时,全然不像是亲姐弟。
此时被勒住脖颈,整张脸因为窒息而涨红、眼球突出,张大的口中溢出破碎的咳喘,愈发的骇人。
霍时川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居翊动手的下一刻,手掌迅速抬起,挡在了棠岁晚的眼前。冷白腕骨上的菩提珠串轻撞,发出细碎声响。
“没什么好看的。”他侧过身,用自已的身体将叶建和挡住,低声哄着小姑娘,“不怕。”
棠岁晚慢了半拍才抬头看他,神色还算镇静,偏偏眼尾氤出了微红,那点红痣都愈发充盈。
“我不怕。”她小声说。
棠岁晚确实不怕。
前世被送到霍时川那儿时,她就是失明的状态。霍时川带她去看过很多次医生,最终诊断出,从多年前她就在一直摄入微量毒素。她本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持续多年的毒素摄入积少成多,愈发的拖累了她的健康。
而下手的人,除了叶建和,别无他人。
叶建和很早就开始筹谋她的死亡,好名正言顺的侵吞棠家的所有财产。
这一世,棠岁晚自然也不会对他有多余的怜悯。
她只是,想到了前世心脏病发窒息而亡的自已。
这种痛苦,叶建和也得深刻感受一下。
霍时川身后传来了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居翊像是没事人一样,随意用湿巾擦了手,重新站到了旁边,对棠岁晚笑道,“棠小姐,是从这边上去,对吗?”
棠岁晚熟悉居翊的声音,知道他是霍时川的心腹,对着霍时川弯唇笑了笑,“那我先上去了。”
霍时川目送着小姑娘步伐轻快上楼的背影,慢条斯理的松了松规整严谨的领带。
转眸看向被随手扔在地上、浑身打着颤的叶建和,男人的眼眸漆黑,咬字轻佻,唇角的弧度嗜血狠辣,“叶总,我们好好谈谈吧。”
叶建和的脖颈上赫然可见一圈青紫淤痕,他喉音破碎嘶哑,四肢着地艰难的向前爬行着,一向儒雅斯文的脸上已经是涕泪横流,“霍先生、霍先生,您听我解释……”
打火机咔擦轻响。
霍时川嘴里咬着一支烟,从容的在客厅大沙发上坐下了。双腿交叠,自然后靠,指尖随意把玩着黑金镶边的打火机。
他并不点烟,好似只是在打发时间,让那火苗在死寂的空气中跳跃忽闪。
听到叶建和的求饶,男人哼笑一声,“好啊,叶总,你好好解释一下。”
皮鞋后跟踏地的声音沉闷而有节奏,像是踏在了叶建和紧绷的心上。
霍时川微微往前倾身,变了姿势,翘起的皮鞋落地时,正正好压在了叶建和的手掌上。
伴随着叶建和凄厉的惨叫声,霍时川漫不经心的加重了脚底力道,眸底闪烁着残酷冷戾。
“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