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下雪了。”
他是因为她的惊喜而感到惊喜。
棠岁晚眨了眨眼,小手拽着霍时川大衣的前襟,踮起脚尖,飞快在男人的唇角亲了一下。
“初雪快乐,霍先生。”
霍时川略微挑眉。
他背对着光影灿烂的美院小吃街,在墙边阴影之处,低头回吻。
“初雪快乐,霍夫人。”
……
车上开了暖融融的空调,棠岁晚坐进后座,指尖搭在了羽绒服的拉链上。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将刚拉开一点的拉链又猛地拉了回去。
霍时川注意到她的动静,转眸看来,“怎么了?”
棠岁晚故作镇定,“离家不远,还是不脱了,我怕感冒。”
霍时川也没怀疑,轻轻颔首,“穿着吧,回去再脱。”
回家肯定要在玄关就把外套脱了。
她只穿了件短款的毛衣,要是脱了外套,装在裤子口袋里的小盒子不就特别显眼?
要是霍时川误会自已是在暗示什么怎么办?
接下来十几分钟的车程里,棠岁晚扭头看着窗外,仿佛是在欣赏窗外的初雪夜景。
实际上疯狂在大脑中进行着头脑风暴。
一时间,棠岁晚只觉得当时真的把小盒子收下的自已,脑子非常的不清醒。
小姑娘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霍时川。
男人神色懒倦靠着椅背,手上不紧不慢的揉捏着棠岁晚的指尖。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只要棠岁晚有一点动静,霍时川就会立刻将视线转过来。
只要棠岁晚在身边。
霍时川的全副心神永远在她身上。
平时只觉得安全感满满,现在却有些令人麻爪。
一直等到卡宴缓缓驶入地下车库,棠岁晚都没有想出什么转移小盒子的方法来。
不过,她想到了一个能躲开霍时川视线的方法。
电梯稳步上升,棠岁晚看着银白电梯壁,默默给自已做着心理建设。
等下一到家,她就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又那样……
叮地一声。
到家了。
棠岁晚眼神骤然锐利,仿佛是即将踏上战场的土兵,调动起了全身的状态准备偷溜。
她看着霍时川动作自然的脱下了深灰色的大衣。
“我……”先去上个厕所。
才堪堪吐出一个音节,棠岁晚就看着,霍时川神色淡淡地换上了拖鞋,丢下一句“我先去喝口水”就走进了客厅。
……咦?
今天怎么没帮她脱外套?
来不及多想,小姑娘骤然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将外套脱下,一边偷偷盯着门,一边将袋中的亮眼小盒子塞进了外套口袋中。
生怕霍时川又转出来,棠岁晚动作飞快,心跳也有些加速。
等把羽绒服挂上了衣架,才终于松了口气。
——先放在口袋里,等迟一点时候,借口去洗澡,再出来把这东西拿走。
棠岁晚在心里计划着,也蹬上自已的拖鞋。
了却了心中一块大石,小姑娘脚步轻快的进了门,接过霍时川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大口。
完全没注意到。
男人若有所思瞥向门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