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空荡荡的,也吐不出来什么,难受半天也只能漱漱口。
小姑娘眼眶泛着红,薄薄的泪雾浮动其中。
看到身旁霍时川紧蹙的眉,她反而笑了笑,温声安慰,“太姥爷很快就回来了。”
简老爷子半个月前被红旗车接走保密治疗去了。
前两天刚送了消息回来,说还有半个月就回家,让棠岁晚照顾好身体。
只是没想到,前脚他刚走没几天,后脚小姑娘就开始孕吐,怎么也止不住。
简挽韫端着杯温盐水等在客厅内,等到霍时川扶着棠岁晚出来了,连忙递上,“晚晚,喝点淡盐水。”
霍时川接过,送到了棠岁晚嘴边。
喂她一点一点近乎抿着,喝了半杯。
好不容易养圆一点的小脸,飞快瘦了下去,霍时川屈指蹭了蹭,满心疼惜。
“像昨天一样,给你用冰山楂水过一遍面条,你试着吃两口,好不好?”
简挽韫连连点头,取出了自已的银针,“晚晚,我再给你扎两针,稍微止吐一阵,好歹也能吃两口东西。”
等到针灸完,霍时川也端着瓷碗过来了,用筷子挑起冰水浸过的面条,喂到棠岁晚嘴边。
敛眉低眸,温声哄她,“宝宝,再吃一口。”
“这一口也吃了,好不好?”
“乖宝,最后一口,真的最后一口。”
是最普通的素面,连一点酱油都没敢加,就怕小姑娘闻到了又反胃。
只是总这么吃也没营养。
被像是小宝宝一样哄着吃完面条后,棠岁晚又被霍时川抱上了床,简单睡个午觉。
霍时川拿着瓷碗关上房门,和简挽韫对了个视线。
小白兔忧心忡忡,有些沮丧,“还是我学艺不精,才会让晚晚这么难受。”
“我和爷爷之前也接诊过一个孕吐特别厉害的人,吐到毛细血管破裂,满口都是血……但是爷爷只给她扎了几次针就好了。”
简挽韫脑袋低低,没注意到,听到吐血时,霍时川骤然蹙紧的眉。
他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我再去翻翻书,有没有什么开胃生津的药膳能做。”
霍时川略略颔首,“麻烦小舅了。”
听到这个称呼,小白兔更有动力了,责任感油然而生,目光炯炯,转身往简老爷子的院子跑去。
霍时川将瓷碗放回厨房,站在回廊上出神。
指尖一颗一颗送着菩提珠,眉眼间沉黯出几分冷戾来。
甚至在万分认真的思考——这两个折磨着棠岁晚的孩子,能不要吗?
就听一阵沉稳微急的脚步声传来,偏头看去,是一周前外出的简封。
怀里还抱着一个瓦罐。
“晚晚睡下了?”
“刚吃了小半碗面,睡了。”霍时川上前两步,接过那看起来就不轻的瓦罐。
顶上用塑料膜和石块压着密封,仍有细微的酸辣味道直冲鼻腔。
“姥爷,这是……”
简封缓了口气,“晚晚现在还吐吗?昭昭当初怀孕的时候,也是过了三个月进口什么都吐,连爸的针灸都没什么用,最多只能缓解一二。”
“还是昭昭母亲送来了自已做的腌菜,昭昭吃了不吐,后面慢慢的,其他的饭菜也就能吃了。”
“不知道对晚晚有没有用。”
从棠岁晚开始孕吐起,简封就心焦不已,想起这回事,直接跑了趟奉城,找到了郁家。
郁爷爷已经去世了,郁奶奶的身体也不好,大半时间只能躺在床上,有简封送去的人照顾着她。
听说是棠岁晚孕期不舒服,老人家勉强打起精神,口述腌菜的配料,让简封自已亲手做了一罐。
腌完后,要不放一个月再吃,要不两天内就得吃完,简封就抱着一罐匆匆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