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溪意识朦胧,身体却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动弹不得。
耳边传来苏锦和医生的声音。
“医生,你救救她,我求你了……”
“病人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心肺,现在什么治疗都没用了……”
过了好一会,温辞溪感有人趴在了她的身边,接着低低的抽泣声响起慢慢变成隐忍的呜咽。
她听得揪心,奋力挣扎,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见苏锦哭红的双眼,她努力抬手:“别哭了,我不疼……”
苏锦连忙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侧,满脸心疼:“怎么会不痛呢,你吐了好多血。”
“辞溪,我们这次不出院了,就在这里治疗,等病好了再出去好不好?”
看着苏锦脸上的泪,温辞溪苍白一笑:“好。”
之后的时间里,温辞溪都在医院配合治疗,苏锦也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逗她开心。
可温辞溪的精神依然越来越差,连话也不愿意多说了,只时不时盯着某处发呆,常常一看就是半天。
苏锦看着温辞溪发呆的方向,那是江渝风所在的地方。
每到这个时候,苏锦就会找个凳子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看。
不过一个月,温辞溪已经虚弱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这天凌晨,温辞溪突然来了精神。
“苏苏,我们去楼顶看日出吧。”
苏锦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又看了看虚弱但精神很好的她,到底没忍心拒绝,只多带了几床厚毯子推着她上去了。
夜晚的风很凉,冷得温辞溪打了一个颤,但她并没有在意,反而盯着天空道:“今天晚上没有云,星星好亮,明天肯定是个晴天。”6
“嗯,一定是个晴天。”苏锦摊开毯子盖在她身上,眼里的愁绪却和夜色一样浓得化不开。
温辞溪看着自己身上厚厚的绒毯,努力绽开一抹笑容,只是因为生病没有力气,这抹笑浅的几乎看不出来。
“还是你好,不像江渝风,他会抢走我的毯子……”
那是她和江渝风的第一次爬泰山,顶上全是穿着厚衣服夜爬看日出的人,只有他们两个没做攻略的人穿着薄衬衫打哆嗦。
最后他们花了三百块从别人手里买了条毛毯,两人蹲在石头上,裹着毯子看到了日出。
温辞溪说了很多话,苏锦一直没有打断她,只静静听着。
可不知不觉间,眼泪已经布满苏锦的脸。
等到天边露出一抹晨光,温辞溪的笑容却苍白起来:“苏苏,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能认识你我真的很幸福。”
苏锦哽咽地抓住她逐渐冰冷的手:“认识你,我也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