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涂念胜!”
直到裁判宣读完胜者,王子病仍未从失败的结果中回过神。
他输在哪?
强烈的不甘心和气愤,让他下意识地去寻找涂念的身影,他想问个清楚。然而此时的涂念已经被下一场对战的裁判叫了过去,接着,负责他下一场对战的裁判也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
这些都在提醒着他,不论怎样地不甘,比试仍要继续。
裁判记录胜负,观众记录荣誉,如此惊人的逆转,令看台间瞬间爆出热烈的欢呼。
“了不起的大局观。”
露台上,薛世谦细细回味着涂念对这场比试的处理,对聂衍尘道:“你这弟子,天生是做阵修的料。”
聂衍尘笑了笑,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自豪,“还用你说?”
对于这场比试,绝大多数人会认为形式逆转的关键,在于最后那个刁钻的暗阵。但事实上正相反,涂念的局从比试开始就已经布下,充当扳机的,是最开始那个完全没有作用的暗阵。
一个暗阵引导走位,再在接下来一系列的对拼中,通过示弱将这个走位潜移默化地放大,最终将对方逼进死角,以另一个暗阵结束比试。
比起对手追求掌控、完美,涂念此战,可以说是精打细算,以最小的消耗完成最精准的控制,整个过程堪称阵修对战的范本。
唯一可惜的……
望着场中精神抖擞的涂念,聂衍尘叹息道:“小四今年才十五,若是再等个两届,说不定都能与你那大弟子媲美,不。应该会比他更出色。”
薛世谦懂得他的意思,安慰他道:“你徒儿现在的成绩已经不差了,最少也能积个七八分。再说了,那不是还有你那二弟子吗,有他在,你们积雪在剑法比试上,必然是要独领风骚了。”
对此,聂衍尘只是轻笑了声,说不出是无奈还是苦涩。
宗门出世的责任,只有真正扛着的人才知道有多重,实在不是谁的一两句话就能安慰得了的。薛世谦也十分默契地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默默看回了场内。
此时,涂念与百花的对阵已经开始了。
足能看出苏佑之对于玉清和宫若若对于百花之间的差距,相比玉清那位,百花的这名女修明显更倾向于完成宗内的指意,自打比试开始便想着法儿地与涂念周旋,引诱她使用更多的阵法来限制自己。
这种为了消耗而消耗的打法,可以说是对涂念最克制的,这女修不过筑基中期的水准,比方才那玉清的还要差上不少,然而涂念被她风筝,硬是用了近乎三分之一的灵识才将她拿下。
如此一来,再加上上一场对战玉清的损耗,涂念来到决战时,体内灵识就只剩下不到半数了。
“挺能干的啊。”
同样是两场胜绩的张扬,在进入结界后,饶有兴致地看向涂念,“我收回比试之前的话。以你在阵法上的道行,的确足够做我的对手。”
“只可惜你不过是个孩子,两场对战下来,你的灵识还剩了多少?”
“啧。我生平真的最恨有人在我面前提什么长幼尊卑。”
涂念单手执剑斜指地面,另一只手将额间散下的丝往脑后一捋,脸上露出抹不耐的神情,“简单练个手的事罢了,要战便战,你个老爷们儿,哪来的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