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惊讶地叹了声,她原本还信心满满,但听伯湫这么说,顿时便有些怵了。
晋南枫这人,很难说。
他是个勤奋的天才。
一出生便拥有令无数人羡慕的水属天灵根,他凭借着对修炼的强领悟力,再加上日夜不休的苦练,仅仅不到三十的年纪便摸到了化神期的门槛,比当年聂衍尘还要早上三年。
只论修炼度的话,晋南枫绝对是开天辟地第一人。
他能达到如此境界,对力量的执念是不可或缺的,只是当执念过重,就会不知足,他所入的贪障,便是这样来的。
涂念可以想象,若她为晋南枫解开魔障,以其对力量的执着程度,往后十有八九还是要被魔障所困的。
到那时,哪还能找出第二个涂山血脉的来救他们呢?
见涂念紧着眉头不说话,伯湫问:“怎样,还救吗。”
救吗?
涂念一双指尖绞着衣角,几乎要把衣料揉碎。
救,相当于把今后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不救,若没晋南枫入浮山洞捞她那一把,她现在可能已经给那棵黄金树堆肥了。
纠结了半晌,涂念忽然狠跺了下脚起身,那惊人的力道,震得伯湫的剑柄都颤了下。
“你小心着些!”
伯湫操心地唤道。这妮子,难道脚都不会痛的吗?
“救!”
涂念哪里顾得上脚痛,紧咬着牙叫了声,给自己壮胆,而后提了伯湫,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向主峰塔走去,“并且现在就要救!”
不就是连坐吗?为了道义,她豁出去了!
……
主峰塔顶层,聂衍尘与晋南枫盘腿对坐,前者立掌紧贴在后者额间,二人周身浮着一层浓浓的雾气。
倏地,聂衍尘的掌心处吐出一抹冰蓝色的光芒,迅地从其额间漾开,蔓延到他的整个身体,最后再回到他的眉心,周而复始。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随着那抹光芒彻底消失,晋南枫印堂上的乌黑也散去了大半。
收回掌心,聂衍尘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他的神情渐渐凝重。
晋南枫此次魔障作,远比从前的任何一次来得都要猛烈。
这已是他不知第多少次压制了魔障,且自己的每一次压制,都会使得再下一次作的时间更短,照这个势头下去,怕不出几日,晋南枫便会彻底堕魔。
“难道南枫如此年轻,就要步他爹娘的后尘了吗。”
涂念费劲爬上塔顶时,正好撞上聂衍尘正在用甚是痛心的口吻喃喃自语,心脏顿时漏了一拍。
“师父!”
聂衍尘听见她的声音,意外地朝她看去,涂念一时连礼也顾不得行,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边,指着那边面色如纸的晋南枫,结结巴巴地说:“师兄他、他……”
看出涂念这是会错了意,聂衍尘忙安抚她道:“南枫现在只是被魔障困着,醒不来。我已经压制了他体内的魔障,一时半刻不会出问题。”
“这就好……”
听到他这么说,涂念才算略微地心安了些。
“对了,”想起正事,她一把揪住聂衍尘的衣角,急切地对他道:“师父,我有法子能破解大师兄的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