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椿岔开话题:“世伯,望潮府真有吗?”
他只在书中听闻过的存在,从未亲眼见过。
黄知州点头:“望潮府是有的,我曾在家见过圈养起来的,最大的能有两米多长,看起来确实是凶猛异常,不过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觉得那不像传言中那般可怕。”
赵椿冷哼:“不管可不可怕,即使可怕也是寻常野兽,倒是那家其心可诛。”
黄知州也这样想。
“我怀疑家仗着祭□□头,搜罗望潮府美貌少女,往年那些可怜的女子不知是被沉入了河水之中,还是入了他们家的宅邸。”
黄知州又道:“亦或者两者皆有,既能震慑本地百姓,又能网络府内少女。”
说完了,他又长叹一声:“奈何本官所言无人相信,本地百姓已被家驯化,对他们又敬又怕,言听计从。”
他摊了摊手:“本官要罢黜人牲,反倒是被幽禁起来,一封书信都传递不出去,这府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家眼线。”
赵椿顿时明白黄知州看见他时的欣喜若狂。
幸好他把人留在了城外,否则不但容易打草惊蛇,更容易被人一网打尽。
黄知州叹气道:“贤侄一来,只怕家已经得到消息,你来容易,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话音未落,外来传来一阵声响。
黄知州脸色一变:“糟了,肯定是家的人。”
果然,下一刻,一个华衣男子直接闯进来,完全没给黄知州面子。
“黄大人,别来无恙。”
黄知州脸色一沉:“珲,这是知州府,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珲哈哈一笑:“我就放肆了,你能拿我如何?”
黄知州气得浑身颤抖,但衙役都不听他的,确实是拿对方毫无办法。
珲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目光落到赵椿身上:“呦,这小子便是你老家亲戚,看着倒是有些模样,我瞧着是神喜欢的样子,黄大人,不如你牺牲一下,今年便拿着小子祭神吧。”
“你,你敢!”黄知州心中一慌。
珲冷笑起来:“黄大人不是自称为民请命,既然如此,让你献出一个老家侄儿怎么了,好歹能救回一个少女性命,难道不是大大的好事儿?我这是给你机会。”
“还是说,黄大人口口声声都是骗百姓的?”
黄知州怒道:“强词夺理,本官要的是废除人牲。”
珲嗤笑:“废除人牲?那若是神怒,导致望潮府颗粒无收,这后果谁来承担?”
“真到了那时候,只怕杀了黄大人,你这百八十斤也不够望潮府这么多的百姓吃。”
黄知州被气得脸色青白,得亏赵椿搀扶住他的后背才没倒下。
珲见他如此,越觉得这姓黄的不识趣,居然敢跟他家对着干,也不能怪他狠心。
目光落到赵椿身上,珲挑剔道:“虽说长得五大三粗,但好歹也还算是个童子,想必神也能勉强接受。”
杀了这狗官表侄,也能给黄知州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家厉害,往后只能当个应声虫。
珲冷哼,若不是父亲担心朝廷追究,黄知州又与丰州营有些干系,他才不会大费周章,直接杀了就能了事。
赵椿脸色莫测:“你要拿我祭神?”
珲嗤笑:“怎么,怕了,若你现在跪下来求饶,我倒是能再考虑一下。”
黄知州怒道:“珲,你有什么冲我来,别牵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