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成特意找了曹家商量,请他们开始大量养猪,曹家靠这个也挣钱不少,镇上有人见养猪能挣钱,也跟着一起养。
如今丰州府吃的猪,倒是有一半都是从上河镇收来的。
父子俩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等吃过了赵家的饭,再回到丰州营中,这些军士会不会对上头的抠门不满。
赵梦成翻过大周府志,其实一开始大周重视武将,军营中的待遇是很不错的。
虽说打仗有风险,可因为待遇高,不少人都自愿转成军户。
可惜随着时过境迁,大周的皇帝一代比一代荒唐,自己荒唐导致国力下降后,反倒是忌惮起各地手握重兵的武将们。
克扣粮草,削减兵制的骚操作层出不穷,各地将领们也开始腐化,吃空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如此过了百年,人人想当的军户成了毒药,逃兵役已经不是新鲜事。
风险大,吃的少,待遇差,一进军队这辈子都不能回家,军士们的处境每况愈下。
赵梦成曾在丰州府志中看到,曾经的丰州营中,战时一日三顿,每日必有肉,非战时一日连顿,每三日必有肉。
可如今,一年半载都吃不到肉。
赵梦成眯起眼睛来,既然陆涛自己去京城奔前程,那就怪不得他收买人心。
这么大的丰州营,他就不客气了。
丰州营中,陆涛留下的另一位亲信岑将军时隔半月开始练兵才现不对劲:“人怎么这么少,都去哪儿了,想挨罚吗?”
下属战战兢兢的禀告:“大人您忘了吗,他们去丰州府帮忙割稻了。”
岑将军一愣:“去了这么多人?”
他意识到不对劲:“这都半个月了,他们还没干完?”
下属低声道:“一开始是割稻,后来是帮忙疏浚丰州湖。”
“什么?”
岑将军可还记得当初钱玉书想要疏浚丰州湖,结果闹出了数百人命官司。
正因为那次的事情,陆指挥使拿住了钱玉书的把柄,帮他压下此时,从此丰州府就姓了陆。
岑将军怒道:“该死的赵梦成,居然敢拿我丰州营军士去填丰州府,出了事谁来负责?”
“将军,没出人命。”下属支支吾吾。
岑将军恼羞成怒:“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一次说完。”
下属连忙解释起来。
“一开始确实是帮丰州府收割稻子,谁知道没过几天,想去收稻子的兄弟越来越多,这么多人,再多的稻田也不够他们收啊。”
“赵大人来了一次,原本是想要限制人数,可兄弟们都极力争取想去帮忙。”
“赵大人说一开始没说好人数,现在不让人去也不合适,就答应了,只是收割稻子不需要这么多人,多出来的人得去干别的,比如修建城墙,疏浚丰州湖。”
岑将军惊讶不已:“他说,兄弟们就答应了,那可是要人命的。”
“答应了。”下属心底嘀咕,能吃到肉,兄弟们咬咬牙都答应了,一开始也担心,但见赵梦成安排得当,去的人也没死,后来就不怕了。
其实他也想去,奈何他是岑将军亲信,一直得在跟前伺候,想去也去不了。
这段时间他也想跟岑将军禀告,可岑将军趁着陆指挥使不在,每日都喝得醉醺醺的,他想说都没机会。
岑将军咬牙:“这个赵梦成好大的胆子,居然拿肉来收买人心,哼,本将倒是要去看看他在弄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