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张恒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心里再一次犹豫纠结中。
“张、张连长,早上好。”
“早上好。”
乔雪指了指他身后的急诊室问:“你,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我路过这里。”
其实张恒是因为昨天晚上又困惑了一个晚上,早上一大早醒来,不知不觉的就又走到这里了。
“哦,那我先去上班了。”乔雪又说。
“好。”
乔雪进去上班,张恒却没有马上走。
他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望着乔雪给一个个病人看病的画面。
看着这样的画面,他的脑里闪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他媳妇的影子,可紧接着感觉好像又不是。他下意识的要抓住看清楚时,头上那钻心针扎般痛感又袭来了。
他按着头,身体下意识的卷缩着,额头上冷汗直飙。
旁边有病人家属看到关心问:“同志,你怎么啦?”
“我,我没事。”张恒哑声说。
乔雪正专心给病人看病,突然她感觉自己心口涌出一阵闷慌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抬起头深呼吸。
结果正好看到张恒头痛的身体卷缩、冷汗直飙的样子。
她的心立即一揪,忙冲了出去。
“张连长,你怎么了?是头上伤口扯到了吗?”
“不是,我没事。”张恒回答说。
硬汉说自己没事,通常不一定真没事。乔雪并不放心,便扶着张恒来到了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
先给张恒检查了伤口,再拿着听筒听诊张恒的心脏。
这样一来,两人挨的非常近。张恒对乔雪的那种熟悉感前所没有的强烈。
他抬头望着乔雪,脱口而出问:“你真的跟我亡妻没有关系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给我一种熟悉感?”
乔雪那拿着听筒的手猛的一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张恒见乔雪不回应,还以为乔雪在责怪自己冒犯行为。
就又幽幽的道歉说:“对不起,你的脸跟我的亡妻太像了。自从见到你,我就会想到我的亡妻,就会想起心中的那个虚幻影子。每次想到那个影子,我的头就会有针扎般的痛感。这几天,我吃饭的时候想起她,睡觉的时候想起她,甚至很多次睡梦里因梦到她而惊醒过来。”
张恒说这些话时语气沉重,表情纠结痛苦。
他有时候说的是他那个亡妻,有时候说的是脑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影子。但在乔雪听来,他说的都是他那个亡妻,他是在为他的亡妻痛苦、纠结。
看着张恒因为亡妻而痛苦纠结样子,乔雪内心也跟着内疚、挣扎。
“她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以张连长现在的条件,如果重新找对象一定能找到很优秀的女人,比如那个韩玲玲护士。”乔雪试探说。
重要?
张恒脑里立即浮出那个虚幻的影子。那个影子似乎是他生命里重要的部分,是跟他血肉相通的一个人。
因为想到这个人,他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
乔雪从听诊器里能明显听到他心脏那“砰砰砰”急速跳动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