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被缓缓推开,在看到房间内场景的一瞬间,渡小鸦的全身血液瞬间冰冷了下来,意识如同雷击般变得空白。
只见一个白色的瘦小身影此刻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对方的脖颈处出现了一道无比恐怖的伤痕,此刻正有鲜血不断向外汩汩流出
「黑鸦审判」第二线
救护车的声音回荡在了空旷的街道上,渡小鸦失神地坐在了楼梯,巡捕司的人不停的从一旁走过,
整栋楼所有的仆人们全部聚集在了一旁,他们有些人脸上带着不解与疑惑,他们本已睡去,大半夜突然被吵醒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有的则是表情惶恐不安,隐约听见了王女殿下遇刺的消息。
“陛下!”不知是谁先出声,所有人全部变得毕恭毕敬,默默低下了头。
只见唐皇此刻身披一件简单的绒大衣风风火火地从远处赶来,他的身形高大,脊梁挺地很直,周围数十人组成的安保队排成一乐一圈,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哪怕未着龙袍眉宇间的气势也不怒自威。
“怎么回事?谁能和我解释一下?!”唐皇怒吼道。
“这种事情,开什么玩笑啊!”
如同狮子一般的咆哮声让所有人身体都微微一颤,面色全都变得苍白,他们自然懂得天子一怒动辄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的道理,生怕这个世界的帝皇在气头上给他们全拉下去把头砍了。
“你!你你你!还有你!说话啊!我问你们话呢!!”
唐皇气到头上,大跨步了几步猛地一脚踹翻了其中一名奴仆,一个接一个踹着,随后大手一挥,从一旁的侍卫接过长剑面色阴沉地就朝着仆人们的管理走去,那管理吓得腿都站不稳了,猛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陛下饶命!小人我该死小人我有罪!我有罪!”
“是啊,你该死啊!”唐皇抡起长剑,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下,但在看到那人身下已然变得湿漉漉一片后冷哼了一声,将长剑丢在了地上,环顾了一圈四周。
所有人都被吓傻了,只有渡小鸦此刻还默默眼神空洞地坐在楼梯上。
看到渡小鸦,唐皇不免眼神柔和了一瞬,兰斯德尔家族的衷心他最清楚,他与对方父亲是至交,对于这个老友的女儿,他自然不会为难对方。
“抱歉陛下,是我的疏忽。”一名身着卫队制服的青年上前一步半跪在了地上,此人正是巡捕司总司李清观,被洋人称为大唐第一剑客。
“调查过监控了,刺客不是从外面进来的,是一名女仆做的,她的家世我们还尚未调查出来,她在不久前畏罪自杀了。”
唐皇深呼吸着平复着心静,自己毕竟是一国之主,哪怕是在外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向着渡小鸦的方向挥了挥手,眼见对方此刻跟失去了提线的木偶一样没有反应,叹了口气后上前了几步:
“这个。”
渡小鸦这才发现有人来到了自己身旁,那是能抑制她心病的丹药。
“嗯”
她下意识伸出手接过了丹药。
“宗远他怎么样了?”唐皇随口问着,眼见渡小鸦依然和个木头似的呆愣愣地坐在原地,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坐了下来。
所有的人看着这一幕动都不敢动,唐皇挥了挥手:
“迁怒于其他人不是明智的做法,到时候等一切都调查清楚了以后,我自会惩处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退下吧。”
所有人不禁松了口气,赶忙一溜烟消失在了原地。
渡小鸦抬起头看着这个已达迟暮之年但却依然健朗着的皇帝,虽然身体很好,但对方看上去一直都很疲惫,眼底深处的疲惫是藏不住的。
她在前一次就很清楚,对方其实真的有一直在为这个国家而操劳,虽然不是历代最为明智的君主,但也称得上是知书达礼,会用人,会听取臣子的意见,算得上贤君了。
对方对自己倒也不差,活着的时候时常会过问她的状况,对她的学习程度也很上心,其实她能隐隐约约在对方的身上感到一丝丝亲情,
但对方在对小王女的态度上一直都很差。
“你爱过自己的女儿吗?陛下。”渡小鸦问。
唐皇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他对于对方的记忆还停留在好多年前,对方会一脸天真无邪地抱着自己的腿叫爹爹,他也会任由那个瘦小的身影骑在自己的肩膀上,带她在庭院中瞎闹。
这种疏远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呢?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他也说不清自己对于自己的女孩还剩下些什么。
厌恶,一丝丝愧疚?亦或者是恐惧。
长安的稳定还需要小王女的体质
见到对方这个反应,渡小鸦便大概猜到了答案。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因为自己在十一那里拖的时间太长了,来得时间太晚了,小王女才会
就此结束
下次争取来早一点?
可
小王女倒在血泊时的样子再次映照在她的脑海
她的眼中顿时血红一片,渡小鸦的面色变得狰狞,猛地捂住了自己头,血丝瞬间从眼睑下攀附上了她的眼球。
她知道,自己心病犯了,急忙将刚刚唐皇递给她的丹药送入了口中,嚼碎后咽了下去。
看着心病发作痛苦闷哼着的渡小鸦,唐皇面色复杂。
兰斯德尔家族被诅咒的渊源
这是皇室最深处禁忌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一通电话响起,唐皇接过了电话,听到那头的消息是吗,脸上出现了喜悦,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缓缓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