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其余几个少女跟在赶车的公公身后,走进府邸,穿过长长的回廊,在一处翘角屋檐的房前停下。
门口站着个穿飞鱼服的小侍卫,眼神蔑然的扫了一圈众人,“一个一个进。”
“我先进去!”一个女人立马站出来,将衣裳往下拉,摆出一副妖艳姿态,这才扭着腰推门而入。
片刻功夫,屋子里便传出女人的惊呼。
“求你了督主,这样我会死的!”
“督主,你饶了奴吧!”
没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但是能听见东西稀里哗啦落地的破碎声,以及女人低声啜泣喊救命的声音。
时春柔脸色暗暗发白。
都说阉人没根,所以性格偏激,异于常人的变态。
宫里有对食的宫女,新婚当日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没几日便形如枯槁,有人靠近便吓得浑身发抖,可见被折磨得有多狠。
刚才进去的那个,不知道被折磨到了何等程度。
恰逢一阵夜风从后往前吹,将原本就被冷汗打湿的布料紧贴在了后背上,凉与热交织,拉扯着她仅存的理智。
嘎吱——
砰!
房门被打开,什么东西被踢飞出来,直接落在了时春柔的脚边。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刚才进去的那个女人。
女人已经死了,双眼死死瞪着,胸口硬生生剜出两个碗口大的窟窿,还在哗啦啦地往外涌血,把白花花的身子都给染红了。
小侍卫却一脸淡然,下巴冲着众人,“下一个。”
众人都吓傻了,眼神恐惧的往后退,不想去当下一具尸体。
“就你了,”小侍卫干脆点名,随手挑中了时春柔,“你进去,好好伺候督主!”
:督主,求你留下奴
众人立马四散而空,留时春柔站在原地。
投向时春柔的目光中都带着几分同情。
刚才进去的女人死得那么惨,不知道下一个会怎么样?
时春柔同样手心汗津津,但脸上已经摆出豁出去的表情,福身朝飞鱼服侍卫行个礼,直接抬步往里走。
她想得很清楚。
去伺候督主可能会死,可如果被打发回皇宫,那便是必死无疑。
搏一把,总是不亏的。
推开雕花镂空的木门,清冷的檀木线香与淡淡血腥气息交织着往时春柔鼻尖里钻。
房梁上悬坠无数黄色经幡,经她开门时的微风一带,便开始翻转飘荡起来,隐约可见里头一道墨黑色的身影。
虽然隔着远远地,但那高大挺拔的身姿仍旧清晰可见。
他着一身黑色衣裳,昏暗灯光下布料上映出淡淡光泽,袖口处露出截冷白腕骨,黑色佛珠缠绕在上头,一颗一颗捻着,嘴中颂着佛经,喉结便随着声音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