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失去重心,重重摔在了地上。
挣扎要爬起来时,面前突然冒出来一条黑狗,眼神亮幽幽地盯着她,张开不断哈气的狗嘴里,那条舌头红彤彤的,散发着一股血腥和咸涩气味。
陡然被这么一条畜生近距离盯着,时春柔没忍住,大叫出声。
而她的恐惧似乎成了那条黑狗的兴奋剂,它呲着牙,愈发朝着时春柔靠近。
“滚一边去!”徐沛这时走过来,抬脚踹在了黑狗身上,沉着脸骂骂咧咧,“轮得到你?”
时春柔被吓得脑子发懵,但还是隐隐觉得这话不对劲。
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便看见那条黑狗倒地滚了两圈,呜咽着往回跑。
跑到了一个不着寸缕的女人跟前,在女人身上先舔血,而后似乎是被血腥味刺激,便亮出了森白的獠牙,张开嘴狠狠地咬下去。
那女人已经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可被黑狗这样折磨,却又跟回光返照似的,拼命地挣扎,被布团塞住的嘴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声,全身拼命地抖。
那些刚结痂的伤口又被舔舐啃咬开,渗出已经为数不多的鲜血,沾在了黑狗的脸上,嘴上,舌头上。
时春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觉得徐沛就是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套出督主的秘密
时春柔浑身泛起阵阵恶寒,死死咬着舌尖,才没让自己因为这一幕而吐出来。
徐沛显然早已司空见惯,兴奋地打量了一阵,才缓缓开口,“留口气,伤好了再丢去人兽场去,多安排几场表演,赚够了银子再弄死。”
旁边的阴影里有人应了一声是,走上前,将黑狗给拽住了,戴上了铁质的嘴套,那嘴里的肉沫血水顺着嘴套边缘往下淌,在地上汇聚成一滩。
“知道是什么是人兽场吗?”徐沛扭头,询问时春柔。
时春柔没回答,全身紧绷着,一言不发。
徐沛便自问自答,“这京城里头啊,有钱人玩腻了,总是要寻求一点新鲜的,就比如说看看那些话本子里都不曾写的,越新奇,越刺激!”
时春柔脸色倏而又白了几分,“所以,人兽场是人和……”
“对啦!”徐沛开心大笑,“狗最常见,而后就是马,当然也有小点的,黄鳝和蛇,就是进去了不太听话,指不定就从什么地方咬个口子自己钻出来。”
末了还问时春柔,“你想不想试试看?”
当然不想!
时春柔用力咬牙,不让自己声音发颤,“你不用吓唬我了,想从我这里套出督主的秘密,是痴心妄想!”
此话一出,徐沛脸上的笑意凝住,多了几分严肃,打量着面前的时春柔,“你倒是挺聪明。”
时春柔回答,“不是我聪明,是你的伎俩太拙劣,说是想要我,却故意先拉我来这种地方看别人的下场,甚至说起人兽场。
无非就是让我害怕,等我求饶,你让我精神溃败,就能不费吹灰之力从我口中撬出督主的秘密了。”
是好计谋,可惜,用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