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时春柔终于还是硬着头皮离开了。
从烟花柳巷回裁缝铺子那段路不算长,但时春柔却走得异常煎熬。
她没了肚兜,便觉得身上摩擦得很难受,皮肉应该是已经红了。
强忍着回了裁缝铺,时春柔丢了块碎银子给店小二,买了点布料,又躲去布帘后头,用布料将空无一物的上半身给裹住。
勒得紧紧的,这才走出布料,婢女便也端着冰乳酪回来了。
时春柔假装无事,和婢女吃了冰乳酪,又选了几件成衣,修改了尺寸后,便提着回了东厂。
折腾这么一番,早已经是晌午。
日头毒辣,明晃晃地悬挂在头顶,热得要命。
可当走到东厂门口,看见那抹熟悉身影时,时春柔却整个人透心凉,四肢百骸都冒着嗖嗖寒气。
李德全。
那天送她来东厂的大太监,也是宁贵妃身边的红人。
这会儿站在东厂门口,想来只有一种可能。
在等她。
时春柔深知自己躲不过,也根本不能躲。
毕竟,她身上的情虫蛊,今夜就该第一次正式发作了。
李德全来这里,必然是为了这件事情。
果不其然。
时春柔走上前去,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李公公,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李德全的目光立马落在她身上,笑眯眯开口,“贵妃娘娘说,督主夫人你都已经出宫五日了,也不知你习不习惯,特意叫我过来问问,也给你补一份新婚贺礼。”
五日这个词,李德全特意咬了重音。
第一次情虫蛊发作的时间,便是第五天。
应验了自己的猜想,时春柔的心思愈发往下沉。
面上却还要挤出笑来,“春柔何德何能,劳烦贵妃娘娘如此挂念,还给春柔补新婚贺礼,实在是太感动了。”
“贵妃娘娘说了,你跟了她好几年,早已经是有了感情,跟亲妹妹似的,给点贺礼也正常。”李德全继续客套。
时春柔则在心里冷笑腹诽。
劳什子的亲妹妹,谁家姐姐,会把亲妹妹送出来当奸细,还往身上下情虫蛊作为操控啊!
“督主夫人,日头这般大,咱家说得有点口渴,再加上有这么多东西,你看……”
时春柔迅速回神,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公公这边请。”
她领着李德全去了自己的院子,寻了个借口将婢女给支开。
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和李德全两个人。
时春柔又给李德全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李公公,你润润嗓子。”
哪知李德全根本不接那杯茶,而是用手抚摸她的手背,表情贪婪又惊艳。
“茶有什么好喝的啊,咱们许久未见,不如先坐下来好好叙叙旧??”
:解药不是那么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