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柔从榻上起身,语气无奈,“我也没虚弱到要靠老母鸡补身体的情况吧,随便做碗阳春面就行的。”
“中气十足,的确不像是需要鸡汤的样子。”
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时春柔惊愕抬头,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宝珠,而是墨云渡。
他身边还有端着汤瓦罐的勾苏。
大概是瓦罐太烫,勾苏不断倒手,两只手都红了。
再这样下去,勾苏的手怕是要起泡。
时春柔赶忙拢了外衣下榻,“督主,你怎么还亲自过来送鸡汤,很烫吧,先放桌上。”
勾苏立马将瓦罐放下,两只手去摸耳朵。
墨云渡垂眸,审视她的模样,“休息得如何?”
“挺好的。”时春柔回答,“死不了的。”
呵!
墨云渡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涌过浪潮,“怨本督?”
:她想要的是这个人!
时春柔并不看他,只埋头回答,“不敢。”
“不敢,那就是怨了。”墨云渡颔首。
时春柔的确是怨的。
当时那种情况,若是墨云渡发话要将她带走,平阳公主即便不高兴也必须要松口答应。
也不至于她被扣下,险些成为被折磨干活的活驴。
明明,只是墨云渡一句话便能解决的事情。
可她不敢说,也无法说。
只是开口道,“我本来就是督主身边的棋子,督主什么时候用我,什么时候弃我,都是督主说了算,身为棋子,我已经习惯了。”
勾苏不高兴了,“你习惯什么了,明明昨日督主他还回去……”
墨云渡一记眼刀划过去,勾苏只能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巴。
“你很有做棋子的自觉。”墨云渡冷冽地掀开薄唇,伸手钳住时春柔的下颌,冷冽的眼神强硬的撞进她的眸子里,“日后,也要这般习惯。”
时春柔被捏得下巴很痛,但又隐隐感觉,自己其他地方更痛。
“督主不用再三叮嘱,我早已牢记在心!”
墨云渡轻呵,松开了手,看着她跌坐在地,“把鸡汤喝了。”
时春柔不想喝。
但还没开口拒绝,又听见墨云渡道,“我可不想要个病恹恹的棋子,对我没用。”
扔下这话,墨云渡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桌上的汤瓦罐,时春柔心里也陡然多了一股气。
喝就喝,喝完了,再给他好好当棋子,这样总行了吧?!
等宝珠端着阳春面回来时,时春柔已经喝饱了,坐在圈椅上,肚子有点圆鼓鼓的。
“夫人,”宝珠满脸诧异,“你这是哪里弄来的鸡汤啊?”
而且还是老母鸡,里头加了不少的中药材,都是价格不菲的那种。
“督主刚才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