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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帮一下怎么了?你跟着我学了十年武,打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还能让人占着便宜?”

母女俩越说,当代学霸脸上越发挂不住。

他干脆床上一赖,谁都不爱,被子一蒙,四大皆空。

脸上热度稍稍散去一些,顾悄一琢磨,既然打定主意要转变,那戏还得演全。

于是他噌得起身,扯着苏青青袖子表决心,“娘,明日我就去读书,再也不斗蛐蛐了。”

为了自证,顾悄循着记忆找到原身宝藏,将探筒、斗坛、罩子、水盂、食抹、斗草、提笼、竹夹子等一应斗蛐蛐的小杂件,还有那个万恶的戥子砣玉匣子,哐当哐当丢进篓子。

最后,他拿起那只青花蟋蟀罐,作势要扔,瓶子里突然传来几声“唧唧吱——”的响亮鸣叫。

顾悄手一顿。

作为正宗城里人,职业学霸还没见过真蛐蛐。

他答得上蟋蟀的界门纲目科属种,却不知道它落在斗坛振翅是个什么模样,他熟读“九月在野,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却从没听过草野庐中它最真实的鸣奏。

本质上,顾悄不过是个长在钢筋混泥土建筑群、从小对着各种纸质出版物的呆子而已。

没忍住好奇,顾悄揭开了盖子,却是一只铁头黑背威风凛凛的大家伙,盖子才露一点缝,它后腿一蹬,在顾悄左颊借了个力,就向着暖和的床榻跃去。

琉璃急了,“少爷,这可怎么好,上次你把青将军放出来,咱们捉了三天!”

一想到睡觉的床上,随时可能蹦出一只虫虫,顾悄的脸色也精彩起来。

可原身不仅不怕,还爱死了与虫虫同眠,顾悄也只得忍着心痛,将罐子扔进篓子,一骨碌全塞进琉璃怀里,“不抓了,就让青将军自己玩儿吧,反正我要念书了!”

苏青青显然误会了顾悄,以为他勉强的神色,是舍不得蛐蛐,“儿啊,那不然,还是抓一下?也不费事,叫丫头们把门窗一堵,床底通一通,它马上就出来了。”

“咱们也不用为难自己,蛐蛐你照斗,陶冶性情也是好的,书呢你看心情念,实在想念哥哥们,咱们就进京寻他们。”

顾悄:完了,有这样的娘,他一点都不想努力了。

但是,想到孵蟋蟀、养蟋蟀这高难度作业,学霸还是忍痛拦下了苏青青和琉璃的摩拳擦掌。

以至于时隔近一个月,顾悄下学回来,卧房里迎接他的,依然是床底青将军“唧唧吱——唧唧吱——”的振鸣。

顾悄蹙眉,站在花梨木拔步床前沉思。

也不知道小公子是怎么改良的品种,这青将军活得也忒久了一些。

好在小东西挺懂事,不曾哪次逾矩,半夜爬床。

琉璃一边端来热水,伺候顾悄洗漱,一边闲搭话儿,“冬日里还能见蛐蛐,整个大历朝,我们可是独一家,谁说咱们三爷只会玩,只是功夫花的地方不同!”

对于这一大家子的无底线宠溺,顾悄已经不想说话了。

不过大丫头说得也没错,原身的“废”,只是旧时代度量衡下的废。

走马观花掠过原身短短十六年,总结起来,就是精致、有趣、会玩。

有些类似现代老皇城脚下的旧八旗,平日里看似废柴咸鱼,但于某业上却有专精。

毕竟能将任何一门“玩”到极致的,都不是寻常人。

顾悄不由想到读书时十分倾慕的那位学长,谢景行。

他家世好,兴趣广。

上五玩核桃、葫芦、佛珠、菩提、和田玉,下五玩紫砂壶、折扇、烟斗、笼鸟和蛐蛐。旧时十玩他多少都有涉猎,最偏爱还是风雅折扇。

据说谢景行家中收藏的历代名人扇面真迹,比某些馆藏还多。

而他收集这些扇面,可不是为了空显摆。

身为历史学博士,著名收藏家之后,学长对古代扇面的了解,甚至可以媲美很多专家学者。

不少需要鉴真的物件,学界大佬还得虚心求教这个年轻人。

多次学校年会上,学长执一柄折扇,着一身明制汉服,以扇面收展开合,舞千古文士风流。

那时的他,仿佛戏文里走出的翩翩佳公子,每每看到,顾悄就忍不住佩服到心脏怦怦乱跳。

如果说,学长的扇面,玩的是“雅致”,那原身的花鸟虫鱼,玩的就是一个“乐天”。

顾悄共享了原身记忆,自然知道,原身的“玩乐”,其实更接近于天性的释放。

就像,他似乎生来就不属于这个充满枷锁和镣铐的时代。所以,他离经叛道,将所有心力,都用在了无人看好的歪门邪道上。

作为一个总被diss无聊无趣的现代蛮夷,顾悄是十分羡慕原身的。

他甚至想,要是现代的他,有半分原身的有趣,那么,大学那个夏日午后,他攥着学长递来的社团招新报名表,是不是就不会纠结一个下午,最终还是一个字没敢填?

想到这,顾悄不由苦笑,比起原身,他这个被高考荼毒、被公考浸染,除了学习一无是处的无趣人,似乎性格与这古代适配度更高。

……就离谱。

顾悄一时不知道该夸自个儿适应性好,还是该骂自己老古板。

穿来近一个月,顾悄几乎夜夜惴惴,这晚一番伤感后,却意外睡了一个好觉。

梦里,他迷迷糊糊看到现代的自己,苍白着脸,惊慌失措地从酒店的长毛地毯上爬起,好不容易适应了各种新奇的摆件灯光,又被他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得跳起。

好半天,那个他循着记忆,生疏地接通了电话,还没讲三句话,就哭唧唧向着对面撒娇:“妈妈,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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