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彦卿心下了然。
他曾经也很担忧儿子的终身大事问题,眼下来看,应该是有指望了。
“人家姑娘的水杯都给你拿过来了,看样子好事成了?”
战彦卿了解战景淮的性格。
如果两人之间还保持着君子之交但如水的界限,他不会如此没有分寸感地随身携带沈梨的物件。
但出乎他的意料。
战景淮简要回答,“您想多了。”
“还没成功?”战彦卿差点没呛死,“你这有点……有点忒没用了。”
说罢,他还故作发愁地摇摇头,表示孺子不可教也。
战彦卿发出了长长一声无奈的叹息。
果然不能高估战景淮的情商。
这小子追媳妇的出息,也就那么点!
但也不能指望着人家姑娘家主动啊?
战彦卿发愁归发愁,但也忍不住要指点自己儿子一二,便摆出了一幅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他把战景淮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重心长。
“想当年,你妈妈可是有名的军区一朵花,追她的人都快有一个排了,但我就是凭借着真诚和幽默风趣的魅力,从众多的追求者中脱颖而出,打动了你妈,然后才有了你。”
谈起辉煌的往事,战彦卿的脸上泛起笑意。
他握了握战景淮的手,“你但凡有我当年追人的半分本事,也不至于不老小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爸。”
战景淮打断了战彦卿的长篇大论,冷静的语气不起波澜。
但他眼底荡漾起柔和的软波。
“听说你和我妈,是因为不小心有了我,然后才选择结婚的。”
这哪里是凭本事追到的?
分明就是先上车后补票!
战彦卿:……!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大嘴巴告诉他儿子的?
战景淮尽想着沈梨纤细动人的身影
要不是战彦卿现在不能动,恨不得立刻拿着针线,把自己儿子这冰冷无情的嘴给缝住。
战彦卿难得有几分局促,“那我们也是真心相爱,你小子都没谈过恋爱,懂什么?”
“没质疑您跟我妈的感情。”
战景淮无声叹气,他将温度适宜的温水递到战彦卿的手中。
他把沈梨给的急救丸拿出来,“先吃药吧。”
被儿子知道了自己年轻时的那点荒唐事,战彦卿哼哼唧唧,难得有几分别扭。
战景淮摸了摸杯壁,“好像是有点凉了。”
他扭开保温杯,又倒了些热水,监督战彦卿喝下去。
“你还给我换个杯子,也不嫌麻烦。”
战彦卿嘴上这样说,没有放过战景淮微妙的神情。
小对象给的杯子,真是一点气息都让外人沾啊?
战景淮面色如常,把保温杯往后面放了放,遮住了战彦卿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