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队伍旁忽然传来了一道凉飕飕的声音。
熟悉的声线令春阳几人惊讶地回过头,薛让穿着三中的校服,站在春阳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们。
林舒闲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薛让没有解释,对春阳说:“晚上一起吃饭?”
春阳怔愣地点头,“……哦,好。”
薛让余光瞥过周临溪姐弟俩,微微点头算是招呼,随后就朝舞台走了过去。
“来了来了!”
“哪儿呢?”
“后面!”
薛让一路走过班级队伍,原本就对校长讲话不感兴趣的同学纷纷朝他看了过去。
然而别说怯场了,即使从数以千计的人群旁边路过,他依旧面不改色,压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直到薛让走远了,林舒闲还在回味他的话。
“他那句话什么意思?”林舒闲问道。
春阳尴尬笑了笑,“不知道,可能在夸你吧。”
“胡说,这辈子我就没听他说过什么夸我的话。”
周临溪道:“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美国经济是……”
“滞胀。”周临叙轻轻飘来了一句。
林舒闲:“?”
“该死的薛让!!!”
春阳摸了摸鼻尖,默默低下头。
半个小时后,校长终于结束了演讲。
薛让上台时,雷鸣般的掌声在操场响起。
少年穿着极为普通的校服,步履稳健地走到了舞台上。
阳光照射在他身上,立体的五官在光线侵袭下形成一片阴影,将眉眼笼罩在其中,显得十分深邃。
“人模狗样!”林舒闲咬牙评价道。
周临溪感叹道:“和照片上相比,本人更好看啊。”
“大家好,我是来自临江市第三中学的薛让。”
话音未落,操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
薛让站在演讲台后,麦克风的高度不够,他只好撑着演讲台,微微倾着身子。
“我的故事大家可能听说过了,我不想赘述,也不认为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地方。”
“首先,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资格站在这里为你们传授经验;其次,我的经历并不适用于大部分同学;最后,无论接下来我说什么,你们都有认同或者不认同两个选择。”
薛让的声音十分镇定,不那么坚定,可是莫名地让人觉得值得信赖。
他左手扶着麦克风,手腕挂着一条红色系着铜币的手链,右手撑在演讲台上,修长手指自然地搭在桌边,站姿不算端正,却十分舒适养眼。
“虽然学校和校长对于我的到来寄予厚望,但是我需要和大家坦白,作为一个普通人,我能够为别人创造的价值极其有限。”
操场上风平浪静,同学们认真地听着他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