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回去的话,这几天的停车费不少。”
“啊…”诸伏玲奈面露难色,低下头。大商场的停车费不便宜,连着几天几夜,七八千,想想就好浪费…
……
车辆停到车位的同时,诸伏玲奈松了一口气,这些距离对于好几年不开车的她来说,真的有些为难了。诸伏高明解开了她的安全带,“玲奈,还好吗?”
“还好…”下车的腿有些抖,和诸伏高明站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是她吸到了麻醉药。
小孩子的想法转瞬即逝,刚刚坐在车上还有些蔫蔫的优树,扑到玩具箱上时,又十分开心。
“高明,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诸伏玲奈将诸伏高明的拖鞋拿出来,放在玄关的台阶上。
“玲奈,我可以自己来。”
“哦,好!”诸伏玲奈立马起身,退到边上,“抱歉…”
诸伏高明叹了一口气,“玲奈,我的意思,不是怪你。”诸伏高明俯身换上拖鞋,“让优树在客厅里玩一会儿吧,你和我来趟书房,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清楚。”!
“高明…”诸伏玲奈站在原地没有动,“我们可以过几天再说吗?”低下的头,眼眶发烫,眼泪打转。双手紧握,紧咬着嘴唇,诸伏玲奈强忍着快要掉下来的眼泪。
诸伏高明要说什么?
他的语气,他要说的话,她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很多遍了。如果可以比喻的话,诸伏高明就像一根刺,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深深扎在她心里。现在想要□□,哪怕只是拔了一点点,都会牵连四肢,疼痛万分。
她担心,担心,不停地担心。她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今天说完吧,事情拖久了,会越来越难办。”诸伏高明已经推开了书房的门,回头看来,诸伏玲奈站在他的身后,抬起的脸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玲奈…”他微微皱眉。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高明这次算我求你…”
诸伏玲奈看着泪水中模糊不清的诸伏高明。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十六岁的她,和朋友一起参观东大。正巧碰到了大东辩论赛举行。她站在台下,看着诸伏高明一身西装,在台上同对面的辩手对抗。
她当时就好奇,为什么他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沉着冷静,真的很适合用来形容他。
她在奔向他的路上跌跌撞撞,眼泪模糊双眼的时候,他还是沉着冷静地说着话。就好像即将宣判的事情和他毫无关系。
“给一些时间好吗?我晚点会来书房找你。”诸伏玲奈的声音哽咽,她现在只想好好哭一场,把眼泪耗完了,等等再把伤疤掀开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
“你要去哪里?”诸伏高明抓住了诸伏玲奈的手臂,“玲奈,你现在需要我的一个解释。”
“不!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一个空房间。”诸伏玲奈甩开诸伏高明的手,甩开的同时,她惊恐地睁大眼睛。颤抖地嘴唇缓缓突出几个字,“抱歉…高明,对不起…”她甩开了他,她竟然…甩开了他。诸伏玲奈盯着自己刚刚甩开诸伏高明手的手掌,似乎想要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妈妈…”父母的大吵大闹,坐在边上的优树不可能听不见。“妈妈…爸爸…”两个人之间压抑的氛围成功感染到了优树。优树丢下玩具爬起来,跑过来。先是扑向诸伏玲奈,已经哭到两眼模糊的诸伏玲奈完全没有管抱着她双腿的优树。
“优树,爸爸妈妈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可以打扰。”诸伏高明的声音像是催泪咒,优树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妈…爸爸…”
诸伏玲奈想要在儿子面前抹干净脸上的眼泪,但怎么都抹不掉。“没关系的,玲奈,你先去房间吧。”诸伏高明将优树抱了起来,“我等等…”来找你。
诸伏高明的话未说完,诸伏玲奈已经冲进了房间。重重关上的门,让被抱起的优树哭的更厉害。他可从来没有被妈妈这么对待过,优树哭的特别伤心。
诸伏高明抱着优树在客厅的地上坐下,轻轻地拍着同样哭得稀里哗啦的儿子。“妈妈……呜呜……”把眼泪哭干了,优树涨红了脸,趴在诸伏高明肩上,干抽泣起来。
“优树,哭好了吗?”诸伏高明将优树放在自己腿上,拿餐巾纸帮他把眼泪还有鼻涕都擦干净。
“呜呜…爸爸…妈妈哭,不理优树…”优树推开诸伏高明给他擦眼泪的手,倒在他的手臂上继续哭。眼睛红得和小兔子一样,吸吸鼻子,说话都是带着颤的。一下子又回到了什么都说不清的时候。
诸伏高明拍着他的后背,“优树,每个人都有情绪,妈妈不可能一直对你笑。各种心情的妈妈都会出现,今天哭鼻子妈妈离开了,明天优树见到的又会是对着优树笑的妈妈。”
“妈妈哭…”
诸伏高明抱起优树,将他带到了卫生间,用湿毛巾将他的脑袋擦干净。“因为妈妈今天的心情不好,爸爸惹妈妈伤心,所以她哭了。”
“为什么…”
诸伏高明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妈妈认为爸爸不想和她玩了。优树在辅导班的时候,也会和呵呵遇到矛盾,如果有一天他不想和你玩,你是不是会不开心?”
“优树喜欢和呵呵,玩!会…会伤心…”吸了吸鼻子,想到玩得最好的呵呵小朋友不想和他玩了,突然间他有点郁闷了。嘴巴撅起,不开心。
“所以优树可以体谅妈妈的不开心吗?”诸伏高明摸着优树的脑袋。理不清这其中关系的优树懵懵懂懂地点点头。“爸爸和妈妈在房间有工作需要完成,优树可以一个人呆在客厅玩吗?爸爸帮你把电视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