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整理好了!”优树站在玄关处对着这边大声喊到,脚边的物品一个个排好队。小到润唇膏,大到文件夹。不同外包装的文件夹,优树还分类放开,六个文件夹,被他放了四摞。然后优树抓着手里一张黑白的纸头,不知道该把它放在哪里,“妈妈,这个是什么?我没有见过呢!”优树经常会帮三川玲奈整理包包,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纸,“中间还有一团黑乎乎的…”
“优树。”三川玲奈朝优树招招手,“你把它拿过来给爸爸看看。”既然知道了,三川玲奈不会剥夺诸伏高明看到孩子状况的机会。
“这是什么?”优树把手里的纸递给了诸伏高明,很好奇诸伏高明为什么看的这么认真,于是便趴在他的后背上,探出脑袋看着。“爸爸为什么要盯着黑乎乎的纸头看?”黑乎乎的一团,还没有优树画的黑白画好看呢!
“这是优树的弟弟妹妹。”诸伏高明有些激动,放下纸的同时,将优树抱过来。然后又松开,转身再次握住了三川玲奈的手,“玲奈,谢谢你!”谢谢她在知道后,留下这个孩子,也谢谢她再一次给他带来了惊喜。
“爸爸,你哭了。”优树站在诸伏高明的边上,看着他的眼眶红了,然后有泪水溢出来。优树的手手摸摸他的眼睛,“唉,不哭不哭,爸爸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三川玲奈推开诸伏高明的手,“不用谢,这也是我的孩子。”既然来了,那么呵护着这个孩子,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首要任务。
……
三川玲奈的呕吐,在吃过晚饭后又来了一场。有诸伏高明在,最好的一点就是她不需要自己冲去洗手间了。端过来的盆子或是垃圾桶,十分及时。
“还好…呕…”刚将身上沾到的饭菜味道清洗掉,三川玲奈再次呕了出来。等胃里吃下的晚饭基本都呕空了,才缓缓平复下来。诸伏高明拿着餐巾纸帮她擦擦嘴角,呕到最后,三川玲奈只剩下酸水可以吐了,这种害喜的情况,比当初怀优树的时候严重很多。
“我问过医生,这也是正常范围内的。”三川玲奈感觉自己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不同的妈妈在怀不同的孩子的时候,害喜程度是不一样的。有的很严重,就像她现在一样,不过她还算好了,只是吃过东西后才会呕吐,有些妈妈只要闻到味就恶心到不行。
“但当初怀优树的时候,你并没有这么严重。”诸伏高明将垃圾桶推开,抱起了坐在沙发上的三川玲奈,带上楼。
“可能是优树比较乖巧,也可能是那时候我比较年轻吧。”二十七岁和三十二岁,虽说只差了五年多,但是这两者是真的没法比的。对于孕妇来说,差一年都是一种新的挑战。
诸伏高明用胳膊肘打开房门,将三川玲奈抱进去,放在床上。
诸伏高明的手在空着顿了顿,最后还是放在了她的额头上。三川玲奈没有抵触,这样有些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些紧贴上来的亲密感,时不时会出现一下,从他们在房间里荒唐了一夜后,这些小动作更加的多。诸伏高明在试探她,在不断地把自己挤进她的身边。
“会很难受吗?”诸伏高明的手摸着她的额头,始终没有换地方。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他不敢。
三川玲奈叹了口气,手从被子下伸出来,抓住了他不停摸着她额头的手。然后将诸伏高明有些僵硬的手拉进被子里,放在她的小腹上,“与其问我舒不舒服,不如,你这做爸爸的,让这个小家伙安分点,别闹腾了。”虽然还是一颗小豆芽,连基本的人形都还没有长出来。
“好…”诸伏高明放松下来,不敢用力,手基本是浮在她肚皮上方的,很轻很轻地摸着。“乖孩子,别让妈妈难受了,好不好?”
见他真的有在认认真真地和孩子说话,三川玲奈笑了出来。怎么感觉离婚后的诸伏高明傻掉了一样。
“是这样吗?”这种摸肚子说话的行为他还是第一次做。优树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前四个月,他甚至连三川玲奈的肚子都不敢碰,很担心他控制不好力道,伤到还很脆弱的胚胎。后来啊,等优树开始动起来了,他才稍稍安心点,时常趁着三川玲奈睡着的时候,摸摸她的肚子。有时候,优树还对回应他似的动一动。
“高明,你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担心这孩子并不是你的,其实是我和别的人的,只不过对方不想负责了,我才跑回来找你,让你接盘。”三川玲奈盯着诸伏高明,他的手明显在自己的肚皮上停住,只是一瞬间,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你的想法确实有些…”不得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对吧?”仰躺在床上,她大大方方地打量着他。
“不会,玲奈,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诸伏高明拉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三川玲奈的原则底线,绝不会让自己这么做。“是想试探我吗?”
三川玲奈笑着点头,“是啊。”不知道他们分开三年,两个人之间还剩多少信任。她甚至将上次的那一晚定义为一夜情,谁知道一夜情竟然带来了一个宝宝。
“非要说的话,其实都没关系,只要是你的孩子,不管亲生父亲是不是我,既然你把我安排在了父亲的位置上。我就是他的父亲,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诸伏高明的手掌再次覆盖在三川玲奈的肚皮上。即使他们这些年分开了,但每天都会有联系,还时不时有视频电话。若真的有喜欢上的交往对象,这种频率的视频电话,怎么可能存在。白天上班,晚上陪孩子,很累的,三川玲奈肉眼可见的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