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中原中也就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感觉是走丢的几率不大,走丢会丢到平民窟吗,镭钵街外的父母们都会告诫自己的孩子玩耍的时候要远离这里,况且她看起来也不是很着急寻找父母的样子。
眼见女孩的眼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中原中也便耐心地跟她解释起来。
“羊是由镭钵街的孩子们建立起来的儿童自卫团体,成员都是像我这么大的少年少女们,我们互相扶持”
我静静地听着少年的叙述,没有什么反应,这跟我刚刚在心中的猜想其实差不多,直到少年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一瞬,他说:
“我是羊的首领,中原中也。”
我:。
我曾说过我的本科专业是文学,我拜读过不少日本二十世纪的文学作品,很多先生的文字让我获益匪浅,我亦在其中寻找到了自己,所以我也曾花了自己大量的时间去钻研那一时期的日本文坛。
中原中也这个名字,我自然是极其耳熟的,他的诗集《山羊之歌》我读过数遍,甚至还做过赏析。
在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后,我瞪大了双眼看向他,橘发少年的脸上神情自然,没有一丝羞愧,他,他怎么能这么大胆地引用这个名字,真的不会觉的有所不妥吗?!
而且,羊这个团体的名字也是根据《山羊之歌》改编而来的吧,这个组织建立起来的时候他才多大,他就那么喜欢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我喜欢我自己,没问题
中原中也注意到,在他介绍完自己之后,女孩的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她仿佛很惊讶,或许她曾在不经意间听过这个名字吧,毕竟自己的名头在贫民窟还挺响亮的,中原中也这么想到。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在考虑了几秒种后,我缓缓摇了摇头,我大概能猜到那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大人总觉得小孩子们会比较单纯,但殊不知,十几岁的年龄,是人的思维最为活跃的时期,在这个阶段他们会逐渐认知到生活中的一切。
并且随着周围环境的不同,思想也会大相径庭,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就明白,在大人面前看似乖巧的孩子们,其实背地里各有各的小心思,更别提一群在贫民窟成长起来的少年们了。
眼前这位中原中也将自己所在的团体描述的很美好,那么真的会是如此吗?
我不信。
我才懒得和一群心思各异的小孩们培养感情,或者建立某种虚假的情谊,那样真的很累,毕竟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表面上一片祥和的景象,真的是要费很大劲的。
而且我不相信一个在镭钵街成长起来的孩子会无缘无故地对他人伸出援手,我见识过太多背刺,那些细小的阴谋,小到为了几颗糖果告状,大到为了某个领养名额,总之,我不想沾染一身麻烦,哪怕眼前这个少年是真的有着一颗赤城的心。
于是我对他摇了摇头。
中原中也不解道:“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在镭钵街生活下去吗?”
我想说我不是一个人,今天我刚给自己找了个营生,那个中年妇女说会带我,找个老手带我飞,初入新游的经验之谈。
但我不会说日语,没法跟面前的少年表达,我只好发出一些很简单的音符,然后用手跟他比划着,表示我在这等人。
中原中也看懂了我的意思,瞬间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神奇物种。
“哈?!你要在这等谁,你不会认为他们还会回来找你吧,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被遗弃了!”
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不要往我身上随便套人设啊。
我越比划,少年的眉头皱得越紧,两分钟过去我比划的也累了,语言不通真的很难搞。
“累了,就这样吧。(中文)”我感叹到。
“你说什么?”
听不懂中文的中原中也疑惑地看向我,我无辜地回望他,我俩大眼瞪小眼了几秒后,他仿佛t到了什么。
只见他突然有些拘谨,声音也放低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肆意。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别人台阶都给我搭好了,我还有不接的理由吗,况且这个台阶正合我意。
于是我对他点点头,是的,我不会说话(不会说日语)。
所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啦,赶紧走吧,我等的人都快来了。
我低下头继续啃我的饭团不再搭理他,毕竟他应该理解我的意思了吧。
时间就这么又滴答过去了一会儿,突然,少年动了,这次他故作强硬的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朝一个地方走去。
“天快黑了,你晚上没有住的地方,先在羊住一晚上吧。”
我:哦,原来他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盯着少年的拉着我胳膊的那双手,男孩子的手心是灼热的,真是莫名其妙的善意,难道是少年真的是少见的好人吗,既然这样,那好吧,谢谢啦。?
在羊的众人惊讶的眼神中,中原中也领回了那个他们早上讨论过的女孩。
粉发少女不耐地皱眉:“中也,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坐在堆叠起的集装箱上面的白发男孩见此情景不悦地抿了下嘴,看来中也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啊。
白濑踩着几个集装箱跳下来,来到中也面前,周围的少年少女纷纷为他让路。
“中也,你忘了早上我说的话吗?我们不需要如此弱小的同伴,我们自己的物资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