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五再去个零就是二百五,说实话我不是很想当这个二百五。
我转头瞅瞅爱丽丝,示意如果你不动作的话,那我可就动手了。
以及待会儿可能会不小心误伤你,毕竟我的玫瑰香气是可以渗透进皮肤的,这一点就很神奇,连我这个主人本身都不是很清楚它的作用原理,迷雾剂原来可以通过皮肤吸收嘛,或许这就是异能世界的奇妙所在吧。
这几天我都有在认真研究自己的异能,在发现花朵可以像普通鲜花那样独立放置,并且腐败的时间比正常花朵更慢一些后,我就开始糟蹋我的头发了。
虽说大部分用来变花的头发都只是我每天从枕头上捡的,以及爱丽丝给我梳头时梳掉的,但还是免不了我为它们默哀一瞬,毕竟实实在在少头发的人是我。
只要那些花没有彻底腐烂,那么我的异能力就仍会起作用,所以,现在是时候让房间变得芳香一点了,来到人家的花园吧,少年们。
异能力——秘密花园。
躲在诊所角落的红玫瑰们开始履行它们的使命,浓郁的花香从脚底逐渐往上弥漫。
“喂,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还挺香——”一句话还没说完,领头的少年啪的就倒下了。
“你怎么了,我——”“咚——”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房间里的五个男孩全都昏过去了。
本来我的手已经搭上了爱丽丝的肩膀,我都做好了会在她晕倒的那一刻扶住她的打算,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金发女孩丝毫不受我异能力的影响。
这是爱丽丝的能力吗,我在心里暗暗想到。
虽然我的异能起作用的条件之一是“对一切活着的生命体(植物除外)”,但我丝毫没怀疑过爱丽丝会不是人类这一情况。
要知道一直以来她在我面前呈现的都是一个有血有肉,外加有些小任性的小女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非人类呢,开玩笑的吧,可怜的我在这一刻与真相失之交臂。
本着一起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天,多少也有些熟络的思量,我开口询问爱丽丝:“你可以屏蔽我的异能吗?”
本来想好了说辞的爱丽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看到了绘音酱递过来的台阶,于是她脑子一转就顺着这个台阶走了下来。
“嗯,这是我的一种自我保护,我可以封闭自己的所有感官,就算是长时间不呼吸也没有关系哦。”
“这样啊。”也是皮肤也算一种器官,毛孔都被封住了的话,我的花香进不去也是必然。
某种意义上来说爱丽丝可以称得上是我的天敌了,这就是森医生如此放心地将我捡回来的原因嘛,我突然有些明了,原来如此,是一开始就有能压制住我的存在啊。
“真是奇妙。”
我小声嘀咕,原来异能力也是环环相克的,如果失去了敬畏的话,有的时候真的会输得很惨吧。
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爱丽丝笑着拉过我的手,“多亏了绘音酱,要不是绘音酱把他们放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骗人,你小脑袋里一堆的办法,只是你不说而已,虽然爱丽丝总是驴我,但奈何我抓不到证据,硬是拿她没办法。
“嘻嘻。”爱丽丝调皮地眨眼,然后越过我走到了放倒的少年身边,伸出一只手扒开了他的眼皮,像是在查看瞳孔反应。
“接下来呢,用绳子绑起来?”我思索着诊所的绳子所在,好像这几天并没与见过类似的东西。
“你不是拿了把刀吗?”爱丽丝头也不回地回答到。
在爱丽丝说完这句话后,我没有继续开口,也没进行接下来的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我的视线有些灼热,也或许是我突然的安静有些诡异,总之爱丽丝转过头看向我,金发少女蹲在地上微微仰着脑袋看着我,无辜的大眼睛扑棱扑棱地眨巴着。
“怎么啦,绘音酱~”少女将尾音拖得老长。
我盯着她缓缓开口道:“你是在教唆我杀人吗?”?
“如果我说是呢?”少女双手托腮蹲在地上笑得可爱。
不,与其说是你,倒不如说是森医生让你这么干,我在心里补充,看他出门那一脸坏笑就知道了,真是坏心眼的大人。
“所以你会怎么做呢,绘音酱。”
爱丽丝的声音渐渐染上蛊惑,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仿佛在捕捉我的每一丝情绪,我站在原地,感觉冥冥之中好像有一双巨大无比的手正在推动我,推着我去迈进前方的黑暗。
暗色从脚底开始一点点向上攀爬倾泻,我看到了自己被诊所微弱光线晃在墙上的倒影,真实又漆黑的另一面我,里面似乎有千百只眼睛在闪烁着、注视着,要被其所侵蚀吗?祂问。
不会哦,那也太小看我了,也许我本就不属于彻底的光明侧。
重来一次,我曾看着自己的掌心起誓,要当个“坏孩子”,当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规则的人,这样才能活得肆意。
况且,虽然人类总是习惯性地把人群分成好和坏,并由此衍生出一系列高尚的、卑鄙的之类的品质,但其实这之间的界限太过模糊,哪有什么真正的好坏,无非是某些手握权柄之人立于高点,对底下的人做下的定义罢了。
自以为是的善良往往比真正的无可救药可怕的多。
人不就是这样嘛,善恶总是在同一颗心里纠缠不清,卑鄙可耻亦能与慷慨大义交织。
所以啊,我的玫瑰即使在黑暗中也不会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