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最后,二人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伴随着有人喘不上气的拍打,以及小小的,像是抽泣般的
芥川龙之介抓在衣服上的手,指节显示出极度用力的青白,他死死地握着拳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瞪着水池边的二人,这让他本就凶狠的表情更加可怕。
他听得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是谁,曾从港黑叛逃的前干部,那个一直以来他认为的,背叛了少女的叛徒,他曾发誓势必要抓他回来给少女道歉,但现在他只想杀了这个男人。
他怎么敢,怎么敢——
与树丛旁的芥川龙之介对上视线,太宰治轻佻地笑了一下,随即按着少女的后脑,加深了正在进行的吻。
少女有些支撑不住了,喝多了的她现在属于弱势一方。
嘴里有血腥的味道了,但是不讨厌,喜欢。
就在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即将落下之际,太宰治才放开怀中的少女,也不能说是放开,只是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让她双脚离地搭在他身上喘气。
芥川龙之介不动了,因为少女看到他了。
“龙之介?你在这里干什么?”面对他,她的声音又变回平常的样子了。
芥川龙之介觉得自己的肺病似乎又复发了,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一直咳嗽,而是喘不上气,肺部的空气是全都压缩消失了吗,为什么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在下,在下在这里是——”因为担心你,因为想要护送你回家。
但芥川龙之介不能这么说,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拒绝了两次,或者说无数无数次。
曾经芥川龙之介一直认为那个男人走了,只要自己陪伴在她身边,那他便是有机会的。
但现在仿佛有人将他的头按进冰冷的海水里,告诉他,不可能,这是别人的,你永远不可能得到。
永远不可能吗?
看着月色下某个脱离了少年正逐渐向青年身形迈步的男人的眼神,芥川龙之介知道答案了,他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
只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还是想
“咳,”轻咳了一声,芥川龙之介凶狠的开口:“在下发现了港黑的叛徒,奉命前来缉拿。”
奉命?奉谁的命,林太郎么。
我明白眼前少年的心思,真是倔强啊,抱歉,在太宰和你之间我会坚定选择的永远只有一人,这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辆车上就说好了的事。
“龙之介,这里没有什么叛徒。”我让太宰将我放下,并替他整理了一下被我抓乱的领结,握着他的手认真地介绍到:“这位是太宰君,是我的恋人,希望你可以尊重他。”
“在下”芥川龙之介看着少女被月色浸染的脸庞,看了很久,直到她身旁的男人不悦地将少女抱在怀里,他才低头:“在下谨遵小姐命令。”
芥川龙之介离开后,太宰治开始耍赖皮地抱着少女不撒手,“绘音酱,你看他,他刚刚瞪我!他不怀好意!”
“但这并不是你咬着我不放的理由。”我示意太宰,待会儿还有其他宾客出来,我们该走了。
“嗯。”太宰治答应着,他确实开始逐渐向庄园外挪步了,只是,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因为他也喝了酒,“自我离开后,绘音酱周围总是围着很多人,那我是不是有一天会被——”
“不会,”我仍旧被太宰抱在怀里,所以我只是蹭了蹭他,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里面逐渐加速的心跳:“我最灼热的爱恋只会献给一个人,永远永远。”都只会是你。
太宰治笑了,她的绘音酱现在也很会说情话,也是,前段日子三木老师给自己初期发表的那篇《双生花》补上了续篇,在那里跳崖殉情的少年少女活了下来,他们的爱意一直持续在永恒之上的顶点,从未改变过。
这让她的读者都在猜测老师是不是陷入了恋爱。
是的,不仅如此,太宰治还知道那是写给他的,她永远知道怎样给他带来最大的安全感,在洗白机构的单人宿舍里,他曾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篇小短文,他的绘音酱最棒了。
在“瞎子”小弟长谷上杉的护送下,他们回到了绘音酱的公寓。
这间三层楼的独栋小别墅靠近海边,很适合听着海风时梳理心情,对创作再好不过。
在他跟织田作谈起后,他的友人显然也很向往这样的公寓,只可惜身为五个孩子的父亲,他有亿点负担不起孩子们的各类费用,养孩子真的好花钱,也很容易令人憔悴。
公寓的门被关上后,气息就再度紊乱了。
深陷于柔软的床铺,太宰治抬眼看着上方的少女,她正在将他的绷带拆开又重新打上好看蝴蝶结,像是在欣赏属于她的成年礼物。
半晌,太宰治呼吸不稳地抓住少女乱动的双手:“绘音酱,过去我总是畅想死亡,但现在,不知为何我竟然会有一点点退缩了。”因为我怕再也无法牵住你的手。
“那就慢慢来。”太宰治听到少女俯身在他耳边说:“死亡的真谛太伟大了,要用漫长的生命去寻找,所以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会陪你的,治哥。”
真好啊,绘音酱,太宰治抚摸着少女黑色的发尾:“那我,”
“所以治哥可以大胆一点。”
太宰治热衷于肌肤交缠的亲密感,喜欢沉浸在彼此甜蜜的拥抱中无法自拔,十分贪恋绘音酱坚强又脆弱的眼神,来自少女眼角的每一滴泪珠都会被他舔去。
于是第二天,当爱丽丝按了三次门铃都没人开门之后,金发萝莉找到了藏在别墅地砖下的备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