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虽然她好像误会到天边去了但我实在是没有时间给她解释其实并不是那么罗曼蒂克的事情,只好简短地木着脸说:“是萨卡斯基大将。”
未婚妻的笑容僵在脸上。
鼯鼠中将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你确定吗,丝黛拉小姐?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你知道我也可以试着帮你解决一下……”
“不不,”我慌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应该还没有发现我缺岗了,连珠炮一样说道,“真的就是找他本人有些私事而已,拜托了鼯鼠中将这真的对我很重要,也请你们帮我保密啦谢谢!”
说完我挥挥手就欢快地离开了,留下他们二人在风中凌乱。
阿银实在是很好奇他们的反应,于是留下来继续观察了一下下。
未婚妻神色凝重:“这位小姐,是被赤犬大将……抓到了什么把柄吗?”
……?
“萨卡斯基他虽然很……严肃,但是至少不会杀死无辜的平民的。”鼯鼠拍了怕女人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丝黛拉小姐的生命安全。”
……???鼯鼠中将你又是怎么回事?
萨卡斯基你看看你到底给别人都留下了什么样印象啊?连同僚都这样想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了啊!?
我心情十分复杂,虽然我确实希望他们不要往男女关系上想,他们也的确给我出了我期望的反应,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太歪了?
过了四天,鼯鼠中将揽着他的未婚妻又来了,这次恰好我当值他们在的包厢区,于是我们能稍微多说上一点话。
“萨卡斯基说今天下班后他会可以来这里和你见面,如果你恰好也有时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鼯鼠中将的神色有些……沉痛。
不是,你们到底误会成什么了啊?
未婚妻似乎是个性格柔弱的女人,她以为自己十分隐蔽实际上非常明显地、可怜地看了我一眼,我感觉下一秒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老公,你真的不能问问其他大将吗?”
“但是,丝黛拉小姐指定的就是萨卡斯基。”鼯鼠皱眉,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非常期望我现在就能换个人选。
“真的只是帮个忙而已,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我无力地说。“请告诉他我的时间可以,我6点钟之后下班。”
算了,还是不解释了,就让他们这样继续误会下去吧,至少比发现真相强。看来即使在同僚眼中,萨卡斯基也是和‘交往’、‘异性’这样的词汇毫无关联的人呢,哪怕我一个单身女人要求私下和他见面,他们也完全没有费心往那个方向想。
*
即使我的内心已经比之前变得强大许多,在等待下班时刻到来的这段时间,我还是避免不了紧张和焦虑,因为我完全无法预测到底会发生什么。
虽然上次从本部出来的时候,他最后说自己可以帮忙,那个时候还处于我刚刚说完自己可怜身世之后,他们几个的黄金愧疚期,那份愧疚当然令他们认为帮助我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是已经过去了快要两个月了,万一他又改变想法了呢?
毕竟是我有求于他,也不可能让大将来了站着说完话就走,也太没面子了,于是我咬咬牙,管阿银从小金库里面要了点钱,提前在包厢里面等他。
正正好好6点钟整一秒都不差的时候,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他没有穿我早已习惯的红色西装,也没有披着海军的正义披风,反而是一身低调的深色西装,似乎是不想太引人注目——或许他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我今天请他过来的目的?
不过我注意到,那朵粉色的蔷薇还是好好地在他胸口处。
……所以为什么每天他都会戴朵花啊?这个老男人也太闷骚了。让我想起之前看过他当了元帅之后,给全体海军开视频会议时,屏幕上没有他的脸、只有那朵花的名场面。
“萨、萨卡斯基先生……”我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刚才在脑子里想过的所有开场白一下子全都没了。
然而他的神色比较放松,至少没有我之前见过的那次严肃,主动在我对面坐下,点头道:“请坐。”
“那个,其实我……”我再一次开口试图说点什么,但是又被他打断了。
“你应该也没有用晚餐?”他扫了我一眼,叫来服务生,似乎是在军中待惯了,说话难免带点命令的语气,“先吃完饭再谈。”
感谢懽宴阁后厨的效率以及绝大多数都是冷食不太需要等,跳过了等待上菜这样尴尬的时刻,一时间包厢内只有我们吃东西时发出的些微声响。但是赤犬他……真的吃的好快,每次上了新的寿司、刺身之类的东西,我还没吃完两个,对面的盘子都空了。
……大概也是常年从军的习惯吧,听说海军食堂大家吃饭都很快。
不过对面的男人比我认为的要敏锐很多,他似乎很快就意识到我在呆呆地望着他的盘子,于是在之后就放慢了速度。
等到所有空盘都撤了下去,我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就是有点遗憾我的心思都没在吃的身上,没有好好享受上等食材的味道,实际上我基本上就是味如嚼蜡,表面平静内心紧张得不行。
“实际上是,我思考了很久上次元帅和督查提出的那件事……”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和他这样的男人与其绕弯子还不如开门见山来得直接,“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您暂时没有处于其他的关系当中、也不觉得困扰的话,我就想……嗯……”
“我明白了。”他简洁的点头,似乎根本没有思考。
啊?这、这么干脆?我以为他至少还会再说些什么,结果他只是一直盯着我看。
我感觉自己都要流汗了,语无伦次连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额,我只是在想,可以先稍微接触一下,如果合适的话再……嗯……”
不过他准确地理解了我的意思,他的目光移开了短暂的两秒钟,又重新回到我身上:“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松了口气,他比看起来好沟通,情商也比我想象中高很多:“那……这真是太好了,感谢您今天能抽出时间来这里,萨卡斯基先生。”
“你可以不必使用敬语,”他环起手臂在胸前,“毕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能再算是陌生人了。”
我只好傻傻地点头答应。
萨卡斯基见我没有什么再打算多说的了,直接敲定了下次见面的日期,然后站起身道:“那么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我们的确应该分开离开,这样才不会那么显眼,他考虑的很周到。然而我也跟着站了起来,男人以为我还想要说点什么,便停下来转身等待我开口。
我……我低下头,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跨出去一步,拉住他的袖口——似乎预见了我要做什么,他的手臂极为短暂地向后撤了一下,但还是让我拉住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他一直带着习惯的那双黑色手套,我之前都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