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六月二十三日一大早,李亨就从十王宅赶到了兴庆宫。
不一会,裴冕就匆匆赶来。
“裴相,何事如此匆忙?”李亨示意裴冕坐下来说话,并关切地问道。
“太子殿下,方才接到急报,崔乾佑意图进犯冯翊郡。”裴冕顾不得擦汗,拱手禀报道。
“消息可靠吗?”李亨问道。
他不由得在心中嘀咕:根据之前的情报,崔乾佑所部将沿着渭河南岸进军,直插长安。
现如今,前锋已经到达华阴郡,为什么不一路向西,转而进犯渭河以北的冯翊郡呢?
“这是潜伏在叛军中的夜不收传回来的情报,应该可靠。”裴冕回道。
“传情报的可是高保裕?”李亨问道。
“正是高保裕,太子殿下好记性。”裴冕说道。
“崔乾佑来势汹汹,完全可以从渭南进军,直扑长安,为什么要绕道渭北呢?”李亨问道。
“殿下,老臣也觉得诧异。按理说,兵贵神速,应该直扑长安才是。”裴冕也一脸迷茫。
李亨唤来鱼朝恩,让他速传王思礼、狄若曦与高适,他想听听将领们的意见。
鱼朝恩走后,李亨问道:“裴相,王元宝一案处理得怎么样了?”
“禀殿下,昨日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和京兆府一起,对王元宝一案涉案人员五百余人进行斩首,并将王元宝、郑因之的头颅挂在城门上示众。”裴冕说道,“抄家之事,已经大体完成。
从王元宝家抄出粮食十万三千六百四十石,锦缎四千五百一十六匹,丝十一万两千三百四十匹,绢十四万九千六百匹,布六十万九千三百八十匹,共计折银八十九万七千一百七十六两,加上白银八百五十万两,合计九百三十九万七千一百七十六两。”
“差不多九百四十万两?这么多?”这个数字让李亨万分惊讶。
“这还没算上金银首饰与家居古玩。”裴冕说道。
“那郑因之呢?”李亨问道。
“除了白银二十万两,还有粮食三万七千石,锦缎丝绸折银约一万两。”裴冕继续说道,“此外,在汪孟赟家抄出白银三万五千六百两,粮食八千四百石,锦缎丝绸折银五千七百两。
谭武金家抄出白银三十五万三千两,粮食五万六千四百石,锦缎丝绸折银一万九千三百两。
此三项合计六十三万八千八百七十两,总计一千万两出头。”
听到这个数字,李亨突然觉得无比高兴。
金钱就是战斗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一千万银钱,足够支撑他的平叛之战!
为了大唐的未来,他可以随便打,打到所有人臣服为止!
“裴相,连夜查抄,你们辛苦了。”李亨万分快慰地说道。
“谢太子殿下挂怀,这是老臣职责所在。”裴冕欠了欠身,谦虚地说道。
就在两人一来一往讨论政事时,王思礼、狄若曦和高适匆匆赶到。
在宫门口,狄若曦已经将叛军即将进犯冯翊郡的消息告知了王思礼和高适。
“崔乾佑意图进犯冯翊郡,目前想必已经渡过了渭河,你们几个有何看法?”李亨问道。
“太子殿下,臣以为,叛军的意图应该是两路出击,主打一个求稳。”狄若曦说道。
作为兵部侍郎,他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当时大吃一惊。虽然兵部尚书由韦见素兼着,但兵部的事情,还是以他为主。
来兴庆宫的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