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翊往四周扫视了一圈:“光用四艘大船拼接这个大厅,就不是一般的世家大族能承受得起的,你说这画舫的建造者得多有实力啊。”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眼前的这些美女,随便走出去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绝世大美人啊,你说这…”崔影一边说着,一边忙不时地伸手擦掉嘴角的哈喇子!
天翊好不耐烦地蹬了崔影一眼:“你瞧你那德性。”
“尊敬的各位嘉宾,各位贵客,时光总是匆匆,当夜空飘来时,星辰也变得沉默,生活中仍会有那么一滴饱含深意的露珠,被岁月的风吹进你的心田,又到了怡乐姐为大家抚琴助兴的精彩时刻了,希望乐姐的琴声能在各位嘉宾心底弹起点点涟漪……”
天翊和崔影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侃得正欢时,画舫内却回荡起了风铃般的女音,甚是悦耳,天翊和崔影二人不约而同地往发声地望去,只见大厅中部一辆布满鲜花的花车正在人群中缓慢地移动着,车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十来名少女,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粉色纱裙,刚才那段悦耳的语音便是她说的,四名服饰各异的少女也在倾情舞着腰肢,花车的四个角落,分别站着一名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少女,正浅笑盈盈地向宾客斟酒,花车尾部立着一名一身白袍,脸上蒙着一层白纱的女子,右手提着一支精美的玉笛,女子虽说背对着天翊二人,但曼妙的身材也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正当二人愣神之际,大厅内响起了婉转轻快的笛声,站在车头身着粉色纱裙的那名女子再次开口道:“尊敬的客人们,想必你们对怡乐姐的琴声期待已久了吧,想到怡乐姐的琴房近距离听她抚琴吗?想一睹怡乐姐的芳容吗?想让怡乐姐亲自为您沏上一壶茶吗?接下来就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我旁边这个篮子里有一百片仿制桃花的花瓣,当雪姐的笛声即将接近尾声时,我会把这一篮子花瓣洒向空中,还请各位嘉宾务必在笛声停止前抢到一枚花瓣,过多无效哦,如果哪位嘉宾所抢到了那枚刻有我怡乐画舫特制的乐字花瓣,那他就是今晚的幸运儿,会被邀请到怡乐姐的琴房一睹美人芳容,我是桃子,祝大家好运哦……”
话音刚落,人群便开始躁动起来,男女老少都疯狂的往花车涌去,生怕去晚了被别人把好位置占了,天翊本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奈何一旁的崔影软磨硬泡,生拉活拽,硬生生给他拖到人群后方。天翊看了看一眼满怀期待的崔影,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后面笑叹着众人的疯狂举动!
美妙的笛音进入滑过高潮阶段后,站在花车头部的桃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了手中的篮子,双手奋力一扬便将百来片花瓣洒向空中!
人群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去抢夺那些缓慢飘落的花瓣,有的甚至还大打出手,不过都随着笛声的慢慢减弱而变得安静下来,当现在车尾的女子奋力吐出最后一个音符时,一片在空中翻飞了许久的花瓣也正好不偏不倚地飘落到了天翊肩上!
抢到花瓣的宾客们都兴致充充地聚到花车四周,高举着手中的花瓣等待桃子公布答案!
站在花车上的桃子扫视了一眼众人手中的花瓣后,忽而伸手指向了站在最后排的天翊:“恭喜这位公子得到了乐字花瓣,成了今晚的幸运儿。”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美女用手这么指着,天翊难免有些尴尬,当即双手平摊在胸前:“姑娘,我想你是看走眼了吧,我手上可没你所说的花瓣。”
看到天翊一脸懵逼的样子,现在花车上的桃子不禁噗呲一笑,朱唇轻启:“公子,这枚花瓣在你左肩上躺着呢。”
经人这么一提醒,天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肩上确实躺着一片柔嫩的花瓣,当即伸手把花瓣拿在手里,仔细打量!
见如此好事竟被一个衣着破烂的穷酸小子撞上,周围的人群一下子炸了锅,各嘲讽声和谩骂声以天翊两人为中心,迅速向四周蔓延
“哪来的流浪狗,怡乐画舫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一个捡破烂的,怎么混进来的”
“就你这穷酸相,也配来这种地方,还想单独到怡乐姐姐的琴房私会佳人,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更是狂妄的叫嚣道:“小子,怡乐画舫这种地方,不是你能消费得起的,识相的赶紧把手中的花瓣交给我,否则的话,小爷我叫人打断你的腿,扔到深山里喂野狼……”
“啪”,青年话还未说完,一个大耳刮子便朝他脸部袭来,紧接着便失去重心,整个身子横着飞了出去!崔影站在青年飞出去前的位置,怒目圆睁:“哪个不知死活的垃圾,敢侮辱我翊哥,信不信小爷我现在就捏爆他脑袋!”
要想让一群苍蝇闭嘴,武力果然是最简单直接的手段,崔影这一巴掌扇下去,人群果然安静了不少,人群里虽说还有稀疏的议论声,却已经收敛了不少,再也没人敢大放厥词了!那名青年跌跌转转地被人扶了起来,一手捂着被打肿了的脸,一手指着崔影骂到:“你敢打小爷,等着,小爷现在就叫人弄死你。”
“放肆,敢在我面前喊打喊杀的,当真不把我这个城主放在眼里吗”。话音刚落,确见吴任分开人群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
那青年一见来人是吴任,立刻可伶巴巴的贴了上前:“城主大人您好,我是……”
“滚一边去”,青年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名随从直接打断!吴任也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自顾自地朝天翊走来:“我说这位小兄弟,老话说好马配好鞍,英雄配美女,怡乐画舫这种高档场所真不是你能消费得起的,我看这样吧,你把手中的花瓣送我,我派人护送你离开这怡乐画舫可好。”
见天翊仍然自顾自地打量着手中的花瓣,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吴任干咳了两声:“小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离开这里,总好比被人打断双腿,扔到深山里喂野狼强吧。”
“总好比什么?”天翊突然停止了动作,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吴任,凌冽的寒意好似要将人一眼击穿,吓得吴任打了一个激灵。
“总、总、总……”
怕被吴任揭穿自己身份,天翊急忙开口打断道:“总的来说,人家怡乐画舫开门做生意,有人在人家的地盘上闹事,也得先听听主人家的意见吧,吴城主贵为一城之主,总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吧!”
吴任听出了天翊的意思,立刻回应道:“小兄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刚才是老朽考虑不周,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我这就带人离开。”
吴任说完,后退了几步,转身便要离去。刚才那名被打的青年再次贴了上来:“城主大人,我,我……”
“你若再敢胡闹,老夫要了你的狗命。”说完,吴任带着两名随从,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目送吴任走远,天翊这才转个身来对着花车上的桃子等人赔礼道歉:“我兄弟二人因好奇贪玩,误闯了贵宝地,还望姑娘恕罪,至于这片花瓣,我细细打量了许久,确实没啥特别之处,我这就将花瓣归还姑娘,多有冒犯,我兄弟二人就此离去。”天翊说完,右手两根手指钳住花瓣,手腕一抖,那花瓣便旋转着向桃子飞去!
桃子伸手接过花瓣,随即将它交给了旁边一位带着金色面罩的舞女,柔声说到:“公子且慢,我怡乐画舫带乐字的特制花瓣,当然得用特殊方法才能让其显现,我怡乐画舫以诚信示人,公子即便要走,可否待我验明真假后,再走不迟。”
那舞女接过花瓣,又从旁边一位身着浅绿色长裙的少女手中接过一个银碗,往碗中倒满了酒,舞女端着银碗,纤长的玉指牵着花瓣在碗中游曳,不过在游曳的过程中,舞女的手指却飞快地轻微抖动了几下!
游曳了几圈后,舞女便将花瓣从碗中捞出,双手将花瓣高举过头顶:“各位嘉宾,请看。”再望向那片花瓣时,确见那花瓣正中央竟有一个金色的“乐”字!
桃子伸手指着舞女手中的花瓣:“公子且看,这切实我所说的那枚独有的乐字花瓣。”
天翊看了看那枚花瓣,又看了一眼那名舞女:“这位姑娘确实好手段,不过小生却有要事在身,今日便不打扰了,还望姑娘不再挽留。”
听到这里,桃子也不禁冷笑一声:“公子适才还说这是我怡乐画舫的地盘,入乡随俗的道理我想公子不是不知道吧,况且我画舫自成立之日起,规矩就从未被人破坏过,难不成公子今日是想坏我名声?”
天翊咧嘴一笑:“哦,那如果我执意要走呢?”
天翊话还未说完,花车上的桃子便一步跳至天翊跟前:“那我等也只有以命相博了”。花车上其余几名女孩也瞬间跳下花车,眨眼间便将二人围住!
周围的一看要动手了,纷纷四散逃离,霎时间,整个大厅中部就只剩下天翊二人和桃子等人了!
崔影一看架势不对,急忙跳出来劝架:“几位姐姐,切莫动手,误会,都是误会,我翊哥的意思是说,这里环境很舒适,我们想在这里多住几天,并不是急着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