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想要获取乌1头1碱也不算特别难,自然界中不少毛茛科、多年生直立草本植物的根茎中都含有乌1头1碱。而且由于乌1头1碱在人体内可以被迅速转化代谢掉,在身体内停留的时间短——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及时保留死者的排泄物,想从尸体里检测出乌1头1碱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所以自古以来,尤其是在欧洲,乌1头1碱向来都是某些人毒杀他者的首选“良药”。
三月的华盛顿特区,天气普遍还比较寒冷,特别是到了晚上。玛丽推断,案发当时,嫌疑犯正像现在的她一样,三更半夜徒步前往墓园。对方带着一个随身酒壶,无论是喝酒暖身还是壮胆都能解释得通。但嫌疑犯并不知道酒壶里的酒水被事先投放了乌1头1碱,最终喝下毒酒导致毒发身亡。
至于毒药是谁投的?介于这种随身酒壶一般都是男士才会随身携带。据玛丽从秀一那边了解到的案件情况猜测,极有可能那第二个在酒店内遇害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也许那个男人亦是打着“要是这次谈分成谈不拢就杀了对方”的心思去酒店赴约,就是没想到他的女伴比他更加心狠手辣、快人一步。当然这个女人最终也没落得好下场就是了。
玛丽用本来就打算装尸体的袋子,将这具尸体和现场遗留的一些物证全部打包带走。拿着从尸体身上搜出来的车钥匙,玛丽最终在离除墓园三公里外的一处停车场内,顺利找到了嫌疑犯来时开的那辆车,并在里面找到了连环凶杀案中第一名被害人安格斯的信用卡。
根据车内装饰推断,原车主是男性的可能性更高些——也就是说嫌疑犯在酒店杀了男人后开走了男人的车,打算去抛尸时顺便拿走了车内的酒,结果最终被男人下在酒里的毒给毒死了。
好一个闭环。
眼下一个完整的金蝉脱壳计划已逐渐在玛丽的脑海里成型——只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同时也是为了救出更多的人,她发现了连环凶杀案罪犯尸体的事也只得暂且先瞒一瞒秀一了。
这个连环凶杀案的主谋安东妮尔,与玛丽及艾莲娜一样,都有着一头铂金色的秀发,年龄也正好与她们相仿。于是玛丽干脆拿了安格斯的信用卡,将自己伪装成安东妮尔在外行动,偶尔故意与人起争执、引起他人注意,好制造出安东妮尔依然还活着的假象。
她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篡改将来凶手的死亡时间,方便她之后借尸换走妹妹;一方面则是为了给远在他国配合行动的同事争取更多的时间——
早在定下假死计划之初,玛丽就谨慎地问过妹妹近几年内有没有做过整形相关的手术,或者正骨方面的治疗。当时艾莲娜摇摇头,只说在一年多前曾在他们常年所待那家研究所附近的私人医院拔过智齿。
于是玛丽在得到“完美替身”的当晚就记录并拍摄了安东妮尔牙齿的数据,将其发回了MI6。再由MI6将这份资料传给了远在佳拿大的特工——这些年宫野夫妻所待的研究所位于佳拿大——由对方潜入那家私人医院,找到了艾莲娜的病例记录,将其中的牙齿数据资料进行了调包。
待一切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好戏开始了。
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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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觉得,最近待在这个基地里,总让人有种诡异的清闲感——
他大哥自从上次被叫走以后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了,他想找个人问问情况也都不知道该找谁。
基地里的其他成员都劝他别瞎操心。他们都说他大哥能被喊去见大BOSS,回头肯定是要高升得到重用的,就像之前银辉酒那样,你看基地里现在大事小事哪样不需要经过她的批准审核?
……道理是这么讲没错啦。但是伏特加还是不觉得在连垃圾倒哪儿都得操心的这种内务部门高升有什么意思,是能靠卖废纸箱赚他个68万*还是怎么说?
不过话说回来,真要高升的话,轮到他大哥这儿肯定不会这么窝囊。
但仔细想想吧,即使是常年潜伏在黑暗中的违法犯罪组织,绝大多数成员里面,普通小喽啰也就算了,连号称有代号的高级成员都不认识自家组织的大BOSS这真的合理吗?万一走在路上遇到了结果把对方当作普通路人得罪了可怎么办?再说都当上非法组织头目了,真有必要这么谨慎、非要搞锦衣夜行那套吗?
退一万步讲,BOSS搞神秘主义那套也就算了,怎么大家连平时管事的二把手朗姆酒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这是不是有点太超过了?
喂喂,他们这可是犯罪组织,别对里面的成员太有信心啊!万一有人搞“假传圣旨”那套,底层的普通喽啰真有这个能力分得清情况?毕竟这个组织摊子都铺得那么大了……好比他伏特加现在回立本以后,完全可以去骗一个类似他最初所待帮派那样的组织末梢团体,说自己奉高层之命让他们去完成“抢十个小学生的零花钱”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命令,他们肯定能照做吧!到时候他就是直接说自己是朗姆酒,也没人知道他不是啊?连他都觉得自己能在短期内轻轻松松骗一两个笨蛋,更别说组织里那些本来就擅长花言巧语的欺诈师了。说不定真有借朗姆酒甚至BOSS的名头,在组织名下的企业里混吃混喝、作威作福的人存在呢?不然你说怎么组织里关于朗姆酒的传闻里是男是女的都有呢?
啊,怎么越想越感觉这个组织有点不靠谱起来了。
胡思乱想到坐立难安的伏特加,最后还是决定去找近期人人避之不及的杰克丹尼。这个人不是总以他大哥的师父自居吗?总会知道点内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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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丹尼最近表现得像一头到了发情期领地里却找不到发泄对象的雄狮一样暴躁——朗姆酒罚他一个月不准赌是真的严防死守,基地连半张扑克牌都找不到,听说都被银辉酒拿去卖废品了(?),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偏偏还老有不识趣的家伙凑到他跟前来,真当他是那种精虫上脑的家伙啊?最开始他还有点耐心把人打发走,到了后面他是真的厌烦了,直接打残两个不长脑子的,身边才终于消停了许多。
在基地里闷得实在太无聊了,杰克丹尼就指使银辉酒,给他把贝尔摩得那个女人所有参演的电影胶卷、参加的电视节像,统统找了过来。当了快一个月的couchpotato,时间终于被他熬得差不多了。
当伏特加找上门的时候,杰克丹尼在看电视台的娱乐新闻,里面的主持人正在讲女演员莎朗·温亚德的最新动向——
“……在经历过前段时间的舆论风波,被总统刺杀事件所牵连的莎朗·温亚德并没有被那些负面新闻所压垮。她在伤势稍作恢复后转身就投入到新戏的拍摄当中。据她的经纪人称,截止今年年初莎朗已经定下接拍三部戏了,她简直能称得上一声好莱坞劳模!今天我提起她主是因为近期有一则关于她的趣闻。据纽约太阳报报道,莎朗正在阳光灿烂的西海岸拍摄一部与沙滩救生员有关的戏——抱歉,我并不能告诉你她具体在什么地方排拍戏,总之等它上映时你会知道的——结果她真的在海边救上来一条‘美男鱼’!这简直是童话故事小美人鱼的性转版!哦好吧,我承认我没看到真人,但据片场里的工作人员透露对方真的很貌美……也许我们的女神莎朗,继‘荷尔蒙保镖’后即将再次展开一段新的热恋……”
杰克丹尼面无表情地抬手用遥控器按熄了屏幕,声音冷冷地问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拘谨的伏特加:“你有事?”
伏特加显然也听见刚刚电视机里的娱乐八卦了,身为知道杰克丹尼跟贝尔摩得有那么点不清不楚关系在的知情者,他真恨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来都来了,啥事不讲只会挨揍,所以伏特加只能硬着头皮,问杰克丹尼知不知道他大哥最近在哪里?在干什么?
“你问琴酒?他是未成年吗……”按立本的法律,今年19岁的琴酒还真是,回忆起这点的杰克丹尼马上改口,“你是他保姆吗?一天到晚的,尽操心他的事了。你看我管他了吗?他十岁就能自由出入风月场所不被咸湿佬占便宜了,这个基地除了我没人能强迫他干他不愿意做的事……”
“是、是。”伏特加擦着汗,“但BOSS的命令他也不好明着违背不是吗……”
闻言,杰克丹尼响亮地嗤笑一声,也不知道这声嘲讽究竟是冲着谁去的。他没接腔,而是站起身拿上外套拔腿就往门外走。
在经过伏特加时,他意味深长地朝这个主动侧边靠墙站的壮汉瞥了一眼:“你就别管你大哥了,自己机灵点,遇事且自求多福吧!”
在杰克丹尼这边道路行不通,伏特加的牛劲儿就上来了——当然,这主要是因为他在米国这边没任务给他时,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总不能出去旅游吧?基地外面就是深山老林,但没有狩猎执照和渔猎局批准的正式狩猎申请,禁止在外面打猎——这主要是怕被查后惹麻烦,万一暴露基地的位置就得不偿失了。而伏特加当初是坐组织的船绕过海关进的米国,他连正经护照都没有,之前出任务组织只给他做了张假驾照,其他可不管他。所以伏特加现在只能每天闷在基地里,除了锻炼和去酒吧喝两杯,剩下的时间就是他自己瞎琢磨组织外加想他大哥的事,毕竟其他实在也没什么事可做的。
思前想后,伏特加决定再去找银辉酒碰碰运气。
他想着这个银辉酒虽然总遮着半张脸(见鬼,这个组织是什么密教,有神秘主义的传统吗?)但好歹能看出也是亚洲人,也许对方能看在他们彼此都是代号成员里仅有的几个黄皮肤的份上,多聊两句呢?
伏特加辗转找到银辉酒时,正赶上有人在向银辉酒打小报告:“杰克丹尼开着吉普车就闯出去了!我们没敢……不是、我们没能拦得住他!可距离朗姆酒大人规定的禁闭结束时间还有好几天呢……”
银辉酒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埋头工作,身边一堆文件看上去很忙的样子。对方说完头都没抬直接回道:“他要出去就随他吧,反正距离惩罚结束也没几天了。这段时间他确实表现得安分守己,大概憋坏了吧。这没什么,朗姆酒大人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怪罪的,况且他最近也不在这里——”可能是自觉失言,银辉酒忽然“啪”一下合上手里的文件夹,抬头,“好了,没事的话你可以出去了。”
等那人出去后,银辉酒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问伏特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伏特加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气弱,踌躇两秒没提他大哥,而是先开口问什么时候能安排自己回立本。
银辉酒:“……”前往立本的船刚悄悄开走一趟。
她必须承认,她之前都忘记基地里还有伏特加这号人了。不过她反应很快,没让对方看出她的停顿迟疑,直接接上话茬:“接下来有计划往立本送货的话,我会记得安排上你的。”
那戴墨镜的壮汉明显看上去松了口,绷直的肩膀都松垮了下来,转而问起其他事:“对了,我想问问我大哥……就是组织里的琴酒,他跟我是一起从立本来米国的,到时候能也叫上他一起回去吗?”
“你问琴酒?”面具下的银辉酒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扬了扬眉,“……他不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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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个银辉酒说他大哥回不去立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说他大哥以后就待在米国当内务大总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