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之人听着王氏的哭诉,有替她觉得心酸的,也跟着抹眼泪。
甚至有人拿出了银钱往王氏手中塞。
“这是我今日的吃酒钱,给你先应应急吧!”
“我也给你些……”
“这是我的……”
“……”
其实许多人手中也没多少钱,只是听不得人受苦。
不少人的银钱在手中都攥出温度了。
王氏摸着银钱的温度,差点压不住嘴角。
慕颂宁拉走了嫁妆后,家中空荡,她要添置不少东西。
从慕颂宁给的银钱中偷偷贪存下来的那些,几乎全拿出去了。
其余的东西先不说,桌椅板凳、被褥床榻等这些必需品,都不得不买。
每出一笔钱。
王氏就觉得在割她的肉、放她的血!
她便开始和人抱怨,诉说慕颂宁的不是。
没想到,说了这些,那些掌柜会同情她,主动给她减免些银钱。
于是,为了减免更多的银钱。
王氏越发变本加厉。
这两日游走在街上,不停地诉说慕颂宁的不是。
靠着这一张嘴,她省了一多半的银钱。
又败了慕颂宁的名声,出了一口气恶气。
对于她来说,一箭双雕。
今日更是收获颇丰,不仅省了两笔钱,还赚了钱!
若是日日来这街上哭上一遭,每日的进项说不定比慕颂宁一个铺子的进项还多呢!
王氏这么想着,哭得更加卖力了!
许氏远远便听到王氏说的那些话。
脚步不由地加快。
“胡说八道!”
“颠倒黑白!”
王氏高声喊道。
围观人群听到声音,纷纷朝着许氏看了过来。
“我是平远侯府的夫人,也是她口中那个前儿媳的母亲,王氏,你敢不敢跟我对峙!”
许氏眉眼间有怒意,但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端庄矜重。
大家小声议论。
“竟直接找来了?有热闹看了!”
“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不会吧,你看她从杂货铺买的碗碟都是粗瓷,寻常百姓家才用那种粗瓷,定是家里没得用了,手上又实在无银钱了……”
“先看看再做评判……”
“大家都让让让让……”
围观人群中间分出一条道路来。
许氏缓步走了进去。
“王氏……”
话还没说,王氏就发疯一样冲了过来。
“啊啊啊啊!都把我害成这样,还不愿意放过我们!不让我们家好过!我和你们侯府拼了!”
慕颂宁搬走的全是自己的嫁妆,王氏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她自然不敢正面对峙。
只能用些阴损招数,将水搅浑,转移视线。
王氏目标明确,甚至为了能准确无误撕扯到衣服,还专程扔了自己的拐杖。
她为了拉扯大沈家兄妹几人,干过不少脏活累活,身强体壮,撕扯一个柔弱的世家小姐,简直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