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箴真君也一改沉默寡言,不断给殷洺施压:
“楚弛,你要想清楚。你加入天人邪会必然不是为了送命,为了区区一株嗜血魔藤赔上自己的性命,你觉得值得吗?”
此时这位笨嘴拙舌的元婴真君竟然变得能言善辩起来。
殷洺当即被气笑了。
“区区一株嗜血魔藤……呵呵,好大的口气!
如果嗜血魔藤算不上珍贵,二位真君又何必逼迫我至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想要嗜血魔藤就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否则我宁可带着嗜血魔藤死在血祭大阵里也绝不让你们占便宜。”
“你…”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元婴之后还从未受过这等诘责,登时被气得面色涨红。
“你放肆!竟敢这样和本座说话。”铁箴真君率先发飙,当即便想出手将殷洺这个敢冒犯于他的金丹修士拍死。
将要出手之际却被一旁的紫鹀真君拦下:“铁箴,你冷静。大事要紧,千万莫要冲动。”
“大事”二字提醒了暴怒的铁箴真君,嗜血魔藤可遇不可求,绝不能因一时冲动,错失良机。
半晌,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紫鹀真君松了口气,似笑非笑的看向面无表情的殷洺:“说吧,你想要什么?事先说好,若是你要的东西太过珍贵,我们没有的话也是不成的。”
言下之意,不要狮子大开口。你狮子大开口,我们没有交换的东西,也绝不会放你走。
殷洺挑了挑眉,“二位真君放心,我也不要什么灵宝之类的东西,我只要元婴神魂炼制而成的魂油。”
“魂油?”紫鹀真君诧异的打量了殷洺几眼,“你要这东西做什么?我记得你是魔修。”
铁箴真君此刻十分暴躁,闻言忍不住转过身,“小子,我们是邪修,你觉得我们会有魂油?还要元婴神魂炼制的,你怎么不要天边的月亮?”
殷洺面色一冷,“我只想要元婴神魂炼制的魂油,你们既然没有,就别想得到我的嗜血魔藤!”
听到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马上又变成了一块茅坑里又臭又硬的臭石头。
“找死!”
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接二连三被扫颜面,心头的火气顿时压不住喷涌而出。
此时的二人已经不想和殷洺讲道理,只想联手给殷洺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你既不怕死,今日我与铁箴真君就成全你!”
却不料殷洺竟比他二人动作更快,径直放出了嗜血魔藤紫檀,还不怕死的对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冷嘲热讽道:
“二位真君何必装模作样。我若是交出嗜血魔藤,便是失去了所有的利用价值,届时只怕立时死在你们二位手中。
既如此倒不如大家一同动手战个痛快,我楚弛临死前能拉二位真君垫背也算不虚此生!哈哈哈哈…”
之所以如此胆大包天,倒不是殷洺真有把握在不使用其他底牌的情况下仅靠紫檀拿下两个元婴邪修,而是殷洺清楚的知晓自己所站立之处乃是天人邪会防守最为严密的天牢。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镇守此地的两位元婴真君和一位金丹大圆满修士斗生斗死之时,牢房之中被抓来的修士会作何反应。
殷洺断定,按照楚倾绝和赵凌二人的重要性,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绝不会在此地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
看到殷洺状似癫狂,已经产生了和二人同归于尽的想法,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只觉一盆冷水泼下,心头的怒火瞬间熄灭。
想到一旦天牢的囚犯出现了什么差错,自己二人会有怎样的下场,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齐齐打了个冷颤。恐怕到时成为大帝祭品的就不止金丹守卫们了。
要嗜血魔藤还是要命这两个选项在二人看来根本不用选。
冷静片刻,二人黑着脸甩袖离去只留下一句:“你执意寻死,我二人就成全你。”
离去的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心中暗暗咬牙:哼!我们拿不到嗜血魔藤,望月那个老妖婆也别想拿到。
及至夜间,原本还算寂静的天牢突然热闹起来。一股强大的威压降临此间,压的所有天牢修士都抬不起头来。
混元内应,血祭空间
所有人都惊恐的望向牢房上空,一团漆黑、怪异又带着丝丝血腥味的深色云团缓缓显露形状,转瞬又化作一位面容威严的黑衣男子。
此人目光深邃,器宇不凡,面无表情的模样给人一种极致的威严感,只眼眸中偶尔闪烁的邪气和杀机昭显出其邪修的身份。
在看到男子面容的那一刻,在殷洺那里多次碰壁正邪火直冒的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面色陡然一改,匆忙起身,连滚带爬的奔出小楼,跪倒在小楼台阶下的泥地上。
比两个元婴邪修更加不济的是天牢附近的金丹守卫,在场所有金丹守卫无不两股战战“五体投地”。
殷洺同样被威压所摄,不得不单膝跪地,拼尽全力抵挡,面上颇有些惊异之色。
根据先前的经验,这样的威压只有化神修士方能施放!
这黑衣男子气势逼人,莫非是天人邪会某位化神邪修?邻近大祭祀,这位化神尊者到此有何贵干?
众人都不敢有过多的动作,低垂着头的殷洺也不敢抬头直视那黑衣男修,是故错过了第一时间认出这位“故人”的机会。
“拜见尊者!”
紫鹀真君和铁箴真君手脚僵硬的向黑衣男修跪拜一番,面上挤出些许略带惧意的谄笑,身形之紧绷一览无余。
“不知尊者驾到,未曾远迎,望尊者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