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信,姜珆真的会比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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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天,姜珆回到桑雀胡同时,已是天黑。
杜唯珉早就在南宅书房等着。
听见姜珆的脚步声,他从榻上一跃而起,正经端坐到桌边。
等姜珆进来,脱下大氅给絮儿,他轻咳一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依令退下。
姜珆自顾自去净手,杜唯珉托着帕子给她擦手。
一根一根,仔仔细细的,轻轻柔柔的。
姜珆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杜唯珉扫了一眼她的神色,假作无所谓。
“我今天了火,有没有影响你的计划?他们是不是都说我,就会耍王爷威风?”
“哪有,皇上连开采铁矿的事都交给你了,她们哪敢再说你是个闲散纨绔。”
“也就是表面奉承,心里还不是觉得我不配。”
“咦,咱们诚王什么时候在意起别人的看法了?”
杜唯珉坦然道:“他们的看法我当然不在乎,但我在乎你的想法,在乎他们因为我而看轻你。”
就像今天,他虽说是维护了姜珆,可回来后却始终悬着心。
姜珆心下一甜,丢开帕子回握住他的手,转了话题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不是应该在王府里养病么?”
毕竟现在的诚王,可是刚苏醒不久,身受重伤呢。
杜唯珉道:“嗯,不止今天,这段时间我都要多在外头露面,跟你一起。”
姜珆想了想,“是做给奸细看的?”
“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他故意要让大家都看到,他和姜珆因为铁矿的事总在一起。
诚王与丹阳县主日久生情,缘分天定。
“抓了这么久的人,那些奸细抓干净了么?今日我特意留心了一下,夫人们大多都在说那个伍绍,没有人提起东绥。”
杜唯珉漫不经心道:“那些死士和小喽啰都抓干净了,但京城的动静这么大,肯定有领头的。”
“他们一早藏起来了,不好找。”
“连神通广大的你都找不到?”
这句话取悦了杜唯珉。
他缓缓勾起嘴角,斟茶给姜珆。
“这里毕竟是京城,有很多位高权重的地方,我不便伸手进去,皇兄没让我动,我不能动。”
比如东宫,比如太子的外祖冯家,比如皇后和三皇子,贤妃和二皇子,等等。
但他不能伸手的地方很少,既然他查不到,那就说明此事背后另有蹊跷。
姜珆皱起了眉,担忧道:“难道京中会有人包庇东绥奸细?”
“不会有人这么蠢,但这些奸细藏得深,肯定会有别的身份。说不得就有些眼瞎的,被人利用了。”
听杜唯珉这意思,倒仿佛是知道那个眼瞎的人是谁。
姜珆遂放了心。
“所以你在京里的动静大,那些奸细就会将你受伤滞留的事传到东边,他们就会继续下一步计划?”
杜唯珉亲昵地刮了刮姜珆的鼻子,一双桃花眼里却满是星光。
“我夫人果然聪明,就是如此。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天天在外面逛,怎么高调怎么来。”
“珆儿,你要开始习惯这种生活。”
姜珆歪了歪头,笑得狡黠。
“我倒是没问题,你可要控制住自己,在外面别现了形。”
“……”
是啊,在外人面前就不能叫珆儿,不能牵着手,不能多说话了。
杜唯珉想一想都觉得难受。
啥时候才能成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