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叛军早有苗头,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老侯爷许是老了,那,不知哪位将军,能去统领王军,收服江淮。”
下面的武将,全都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既如此,有什么好争的。”
金銮殿之上一片安静,但容霖却突然笑了。
“不过,平阳侯的确有消极应战之嫌,至今竟然尚未攻破渝州,朕会择人前去督战,好解各位大人的疑惑。”
“陛下圣明。”
裴江低下头,可皇帝派出了督战官员,便已经算是对主将的不信任,且二人必然会对战事产生分歧,分明,平阳侯出征还不到半年。
工部尚书出列,“陛下,微臣有本要奏,陛下眼看着已经入冬,您过冬的行宫,年前怕是不能完工了,可要修缮先帝的行宫。”
工部尚书最后那一句话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可他也是没法子了,这新帝才登基多久?建造一个行宫,少说也需要年的时间,且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新帝却在登基之后,便要建造行宫。
“先帝的行宫?先帝尸骨未寒,朕便要在先帝的行宫寻欢作乐,是要朕做那不孝之人吗?”
“微臣不敢。”
“若是人不够,那就征劳役,朕也不在农忙之时征劳役,秋收之后再征收劳役吧。”
“陛下仁慈,微臣领旨。”
工部尚书只得领旨,陛下已经不满了,再这样下去,他也得受到牵连。
裴江回到府上,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爹。”
裴江点点头。
“嗯。”
“你说,咱们陛下到底在想什么啊?”
“闭嘴,不得妄议陛下。”
“爹,您又不是不知道。”裴江的大儿子如今也已经年过不惑了,也已经能站在朝堂之上了,不过一直被裴江压着,不许他太出众,如今甚至连金銮殿都进不去,这个时候,便有些无所顾忌。
裴江的下颌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容霖登基之后,其他人看不明白,但裴江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这个突然上位的六皇子,虽然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显然对皇位并非全无准备,只是本性多疑阴狠,而且不知是不是从前压制的太厉害,如今骄奢淫逸,比之先帝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知道,新帝上位,陛下提上来的官员都是什么人吗?”
“知道,琅琊的人。”
裴江点头“这就是最大的问题,这大胤,到底是姓容,还是姓王啊?”
“这,可先帝。”
先帝当初,不也是被世家制衡吗?
“先帝不一样,你相不相信,皇后将来是琅琊的,太子,也得是琅琊。”
“可新帝,或许会同先帝一般。”
裴江摇头,“你当琅琊是蠢的吗?你们都忘了一件事。”裴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凉了,便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