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钧:“文报一时半会也不急,今晚先回去歇息。”
杨玉环闻言,思虑片刻,点头说好。
范吉年得了口谕,出去向内侍和宫婢们说,今日宣文馆停止职事,在场的人都回去。
所有人听见这话,面上尽是喜色,强忍住才不至于欢呼出声。
等待杨玉环穿戴整齐,周钧陪着她出了宣文馆,向皇城外廓走去。
踩着松软的积雪上,周钧向杨玉环问道:“成了宣文馆少监,娘娘原本的住所远了些,平日里住在哪里?”
杨玉环看向宫街的尽头:“皇城临近内苑,有一处别院,从前是选秀的住所,如今荒废已久,我正好去住下。”
说到这里,杨玉环想起一事,向周钧问道:“陛下登基已久,怎么还不见宫中选秀?”
周钧有些不经心的反问了一句:“为何要选秀?”
杨玉环听见这话,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说道:“皇帝当然要开花散叶,多子多福,宫中多一些女子,皇室才能兴盛起来。”
周钧:“选秀一事,劳民伤财,而且选来的女子困在宫中,终身不得离去,只能孤苦一生。”
杨玉环侧头看向周钧,见后者说话时态度诚恳,不由心中一暖,低声说道:“从前相处,玉环就能看出来,陛下是重情之人。”
周钧:“早些年身轻言微,见多了人间苦楚,心中也有抱负,但苦于无力实现。如今成了皇帝,有些事情,能改变就改变一些,有些人,能帮就帮一把,总好过一切都是一成不变。”
杨玉环听见此言,看向周钧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倾慕,自言自语道:“倘若能早些认识,该有多好。”
说话之间,长街上积雪化冰,杨玉环一个不留神,足下一滑,崴到了脚踝。
周钧眼疾手快,扶住杨玉环,开口问道:“怎样了?”
杨玉环试着抬腿,脚踝上传来的疼痛,使得她不由喊了一声痛。
一旁的下人们惊得手足无措,周钧开口问道:“距离别院还有多远?”
有人答道:“回禀陛下,别院就在前面,距离不到二十步。”
周钧说了一声好,接着抄住杨玉环的膝弯,腰马力,将后者抱了起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周钧一边走,一边说道:“让院里准备好热水和药敷。”
躺在周钧的臂弯里,杨玉环满脸通红,好在夜色黑,也看不见。
周钧抱着杨玉环走了几步,软玉在怀,心中也不由叹道。
杨玉环在历史上以丰韵着称,但事实上她的身体虽然较为丰满,但也并非是传闻中那般痴肥。
杨玉环喜好跳舞,与寻常女子不同,体脂和肌肉比较紧实,所以体重虽然有些分量,但身体远远不能称为肥胖,如果上手触摸,就能感受到极致的曲线。
登上小院二楼的寝房,周钧将杨玉环放在了卧榻上,又退出了内室,婢女们连忙上前,小心将药贴覆在杨玉环的脚踝。
坐在床上,杨玉环看向寝房外室的周钧,神色有些复杂。
等待药膏贴好,杨玉环对侍女们说道:“请陛下进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当面问他。”
听闻要进内室,周钧先是犹豫了片刻,接着进了房间。
杨玉环屏退了旁人,对周钧说道:“陛下,玉环有一事相询。”
周钧见下人们纷纷离开,奇道:“有事要问?”
杨玉环:“天宝七载,花萼相辉楼,我那日醉酒入房,与你偶遇在寝室之中,你可还记得?”
周钧顿时想起了那日的情形。
天宝七载的那一晚,周钧与尹玉在花萼相辉楼中私会,中途由于皇室敬祝,尹玉不得不暂时离开,杨玉环却醉酒进了房,又误打误撞与周钧相遇。
周钧:“我记得那日,不知娘娘想问何事?”
杨玉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倘若那一日,囡娘没有及时赶回来,陛下是否会为了玉环而留宿下来?”
周钧闻言,愣在了那里。
杨玉环见状,吹熄了身旁的灯烛,柔声问道:“今日就当昨日,二郎究竟是会走,还是会留?”
没了灯烛的光亮,房中一片漆黑,周钧下意识的伸出手去。
卧榻上伸出一只手,拉住周钧,将其朝里拉去。
被拉到床边,周钧的手掌触碰到一片滑腻的温热,接着便是一声低低的娇喘。
一夜春华,只道是风情月意,天假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