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算了。”
钟曙光露出霸气的一面,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会议台上:“汇报材料我都已做好了,我来担任这次活动的总指挥,出了问题,我负责。
卢书记您签个名,一起上报就好。
您要是不愿意签,我一个人签也行。”
卢振坤暗暗叫苦,谁不知道你们钟家在上面都说得上话,你这是架我在火上烧啊。
来了一个这么强势的政委,自已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他无奈地挥挥手:“既然钟政委坚持,那就这样执行吧,散会!”
天阳市公安局的会议是散了,远在京地的《潮流》诗刊,争论却是如火如荼。
“你们简直是荒谬至极,《满天繁星的晚上》这种诗明显就是资本主义的靡靡之音,是在腐蚀年轻人的思想!”
说话的是编辑部里较为保守的老编辑赵启年,他涨红了脸,手中紧紧握着那份诗稿,激动地挥舞着。
“赵老师,您怎么能这么说?”
年轻编辑林悦站了起来,“这首诗分明是新时代青年追求爱情、奋发向上的朝气体现。
诗中的青年在满天繁星下憧憬爱情,也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这哪里是什么靡靡之音?”
“哼,林悦,你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险恶。
你看这诗里描写的爱情场景,过于浪漫化,脱离了现实的艰苦奋斗,这会让年轻人沉迷于情爱幻想,而忘记了建设社会主义的重任,这不是资本主义那一套是什么?”
赵启年愤怒地驳斥道。
“赵老师,爱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在新时代,青年们有权利去追求美好的爱情,并且这种对爱情的向往也能转化为他们努力奋斗的动力。
诗里的青年在夜晚仰望星空,思考人生与爱情,这正是他们内心积极向上的表现,怎么能被歪曲成靡靡之音?”
林悦据理力争。
旁边的资深编辑王宏志也开口了:“我觉得赵启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我们应该倡导更直接的、与劳动生产紧密结合的作品,这种充满小情小爱的诗可能会带偏青年的价值观。”
“王老师,您错了。”
年轻的诗人兼编辑苏然也加入了辩论,“这首诗的内涵是多元的,它不仅仅是爱情,那满天繁星也象征着无数的梦想与希望,青年们在这样的情境下的情感抒发,是对生活的热爱,是符合时代精神的表达,我们不能用旧有的观念去评判。”
“你们就是被这种所谓的新思潮冲昏了头脑,不懂得坚守正确的思想阵地。”
赵启年依旧固执已见。
“赵老师,您这是固步自封,我们《诗潮》,一直是站在时代潮流的尖端。
现在我们的订阅量,在逐年递减,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淹没在历史尘埃中,我们也将遭到唾弃。
现在改革开放都两年了,我们还不解放思想,将会被这个时代淘汰。”
一直没发言的社长,王凤群扶了扶眼镜,说道:“我认为小林同志说的没错。
我原本也不同意刊发,但昨天参加了一个部里的文艺创作会议,提出要鼓励新思潮、新创作、新思想,现在时代开始改变了,我们也要与时俱进。
明天我们的诗刊就要付印了,时间还来得及,把这首诗,放在最后压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