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进去后,秦家族人在一个老者的带领下叩拜,却唯有一人缩在墙角,身体被五花大绑着,嘴里还塞着布。
不是秦小虎又是谁?
“老周,你绑他干啥?”薛源问道。
老周一脸无奈,“王爷,这厮动不动就要以命偿罪,还给你留了血书,说他一条命加血书,你一定会放过秦家老小的。”
说着,老周就当真掏出一张写满血书的白布来。
薛源一脸嫌弃,也懒得看上面写的啥,示意老周拿走。
走到秦小虎跟前,骂道,“就你他娘这脑子,还想领兵打仗?本王本想给你几千兵带带,现在真怕你把这些兵给送了!”
秦小虎顿时瞪大了眼,眼里茫然,但又忽然有了光。
“呜呜,呜呜呜!”秦小虎似乎想说什么。
“别呜呜,老子不想听你聒噪。听好了,今晚徐风行会带你去南大营,你就从小兵当起吧。在那好好学学,什么叫兵,什么叫将,什么叫真正的军人!”
秦小虎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一双小眼睛里精光闪烁。
薛源又道,“还有,你睁大狗眼看看清楚,这牢房都他娘快改成客栈了,本王真要杀了你们,要不要这么布置?
我抓你们,是为了保秦三泰的安全!你跟你堂叔差远了,以后有机会好好跟他学学!”
秦小虎终于明白了什么,呜呜地更厉害了,双眼也开始泛红。
秦家族人听闻薛源这话,悬着的心也终于一个个都放了下来。
一个老者连忙走到薛源跟前,行礼道,“老朽谢王爷大恩!三泰既已投效王爷,那我秦氏一族今后自当与王爷同进共退!王爷且看我族中还有哪些壮丁可用,尽可抽去!”
在这个世界,族人间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秦三泰既然已投靠宁王造反,秦氏一族也就没得选了,必须跟着造反,因为不造反一旦败了,也是全族消消乐的命运。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反贼回乡招兵,一招就是几百、上千人的原因——一个去了,族里其他人不去也不行啊!
薛源扶起老者,说道,“诸位且在这安心住着,其他的先不急。如有需要,尽管跟牢头提,就是别出去让外人见着。”
从牢房出来,薛源越发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因为自己肩上,现在挑的人命太多了!
回屋时,路过院子,看到赵怀春正在院中乘凉。
便道,“赵神医好雅兴啊,不怕哪天我这宁王府被朝廷端了,连你一块儿抓?”
赵怀春嘿嘿一笑,“老夫只在王府开医馆,王爷做什么我可一概不知。”
薛源搬了条小板凳,坐他身边,轻声道,“在衙门那晚,为何帮我?”
林诗诗已经跟薛源说了当时的情况,所以薛源知道,关键时刻是赵怀春出手,拖住了虞大风。
赵怀春却又是一笑,说,“王爷想多了,虞大风因练武导致气血紊乱,老夫不过替他把个脉而已,要知道王爷要抓他,老夫就不把这脉了,省得助纣为虐。”
“我呸,老东西你骂我?”
“我呸,你个反贼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我呸,你家童子该换药了!老药乌麟草、百腥草减半,加杏红花半两,再吃两次就痊愈了你知道吗?”
“我呸,杏红花有两种,秋收的和春收的,你倒是说说啥时候的?”
“我呸,当然是秋收的!这次煎半个时辰!”
“我呸,煎多久要你说?老夫用屁股想都知道!”
。。。。。。
翌日,北燕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