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来的人不多,但季奶奶会带上几个亲切的佣人,此刻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情的望向面色苍白的江姝恋。
季奶奶猛地捂住了眼睛,干枯的眼睛里只剩下痛苦,她不住的叹息,嘴里念着造孽,蹒跚着步伐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季容生的家。
季容生擦了擦唇上的水光,走到了江姝恋的面前,像是示威一般,“看到了吧江姝恋,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就你永远不行。”
江姝恋心口习惯的一痛,近乎疲惫的紧紧闭上了唇,再也不愿再同他争辩一句。
季容生看着江姝恋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涌上不安。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慌,他不死心的继续恶语,想要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吃醋和在意的神色,“你除了告状,除了害人撒谎,剩下的就是自私虚伪吧?”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季容生的心里像是有一根线快要崩断了,他后退了几步,用力的想要在江姝恋的脸上看到他期待出现的神色。
她不应该红着眼,质问他怎么可以和白若曦接吻吗?
她不应该不甘心的说,以后总会让他喜欢上她吗?
她不应该愤怒的指着白若曦,骂她不知廉耻吗?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江姝恋笑的明媚张扬,是个敢爱敢恨,却又矛盾无比的乖乖女。
季容生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他强装镇定的吞了口口水,看着她那道狰狞的伤口,心口突然涌上一阵后悔。
他缓缓的抬起手,想要小心翼翼的触碰一下那个伤口,可白若曦的一句话扯回了他的注意力,手又停在了半空中。
白若曦似乎是才发现,震惊的指着江姝恋胸口别着的白色茉莉花,“师娘,你明明知道白色茉莉是心月姐姐最喜欢的花。。。。。。”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季容生和楼心月定情的信物就是一朵白色茉莉花的胸针,而楼心月临死的时候唯一留给季容生的遗物也只有那个胸针。
话落,季容生的目光落在了那朵素花上,瞳孔一缩,突然失控一般,狠狠掐住了江姝恋的肩膀,“谁让你戴这个的?!”
“心月已经被你克死了,你现在戴上是在冲她炫耀你的命好吗?还是得意你还没有下地狱?”
江姝恋被掐的呼吸一窒,用力的挣脱他,哽咽的伤心压在喉咙上,化作沙哑的悲鸣:
“季容生,我儿子死了!”
“我是他的妈妈,我难道连穿丧服的资格都没有吗?”
“楼心月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记得楼心月喜欢白茉莉,那你记不记得儿子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