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听枝很能察觉到这声寡淡腔调之下呼之欲出的态度,得亏了之前自作多情积累过太多经验与教训。
阮听枝几乎不需要复盘,飞快明反应过来温锦要谈什么。
谈什么谈,谈性尚且可以答应。
其余免谈。
阮听枝默默在心底嗤笑一声,收敛住刚才自作多情的恼怒。
赶在温锦将这支烟抽完之前,戒备朝后退一步,眼底势在必得的企图收敛的一干二净。
她敏锐的恢复理智,并掌握分寸用一种温锦没有察觉到的避重就轻语气说:“上回你问我,为什么躲你。”
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温锦其实认为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但见女孩子低垂的睫毛沾上水珠,绒绒细雨不断,似乎把她眼底的光一并浇灭。
不知怎么想的,缓和语气附和说:“为什么?”
阮听枝说:“我饿了。吃完饭告诉你。”
……
*
阮听枝的车是一辆价格高昂的限量版珍珠白雷车。
在联邦大学车库一排车辆中,这辆雷车有专属车库。
阮听枝从兜里掏出纽扣大小的车药匙,副驾驶门很快自动旋开。
“上来吧,我提前预定好了餐厅。”阮听枝一截手臂搭在车窗边,斜依在车门边,歪头看她。
温锦一挑眉,头回有种呼之欲出的不好预感。
温锦盯她看了数秒。
女孩子意味不明牵动唇瓣,依在驾驶座门边,她抬起头,于黑夜里温锦看见那张漂亮干净无辜的脸上,盛着鲜活傲慢的姿态。
然而在温锦仔细深究之时,女孩子飞快清醒,像是一只反应敏捷的兔子,飞快收敛张牙舞爪的姿态,拼凑挑不出错处的甜笑,打断她:“姐姐,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温锦被她毫不遮掩敏锐的换脸度,逗笑了。
她想到了一种动物:垂耳兔。
很难从心底找出任何厌恶冷漠的情绪,对待这只随时随地自我变通,软趴趴撒娇卖萌的动物,,哪怕她在你面前上蹿下跳,甚至踩脏鞋面,跳跃到胸口。
温锦心说,我欠你的吗?
你要装得这么直白。
副驾驶门旋开,温锦站在门外想了片刻,才问:“这么晚了,你能开出去吗?”
阮听枝细嫩的手指拨了拨被雨水打湿贴面的丝,手臂搭在车窗边,“当然。”
“外头在下雨。”温锦毫无欣赏富婆炫富的能力,真诚的提醒她:“下雨天开敞篷车,你是怎么想的。”
温锦语气停顿了下,桃花眼蔓了丝笑意,恶劣问:“泡水?”
阮听枝表情僵在脸上,尽管她很想纠正一下,是泡妞。
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第二套方案,展示完所有,才有可能进入谈判姿态。
眼下阮听枝费尽心思琢磨谈判技巧的时候,谈判专家温锦桃花眼弯了弯,笑意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