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波只是单纯猎人与猎物较量,温锦能毫不留情面的遏制住她的咽喉。
可偏偏阮听枝不那样做,她不跟你耍手段,明目张胆把诉求放在眼底,然后又将自己所有的弱点暴露给猎物。
有点不太聪明。
明明阮听枝是个尚算敏锐有心思的omega。
而她收敛起所有的小心思,压根不跟温锦玩阴的,倒令温锦刮目相看。
温锦叹口气,翻身的动作弄大了些。单人床吱呀一声响。
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阮听枝张着小嘴,显然没料到这么小声的细语呢喃能被戴耳机的温锦听见,瞪圆了眼睛,四目相对,像只竖起警戒线双目赤红的小兔兔。
“欠骂?”温锦慵懒撑着下巴看过去,在对面兔兔恼羞成怒前。掀开眼皮,目光径直与之对视上。
她勾着唇笑一笑,眼底有细细的碎光:“那行吧,骂一骂。”
阮听枝眼眶一热:“温锦,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和我试试?”
这种话,阮听枝记不清楚自己说过多少回,已经成了一句日常用语。
她几乎脱口而出,但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下意识把剩余的话锁在嘴巴里,警惕盯温锦。
见到这么小心翼翼的阮听枝,温锦承认自己心软了。
她经历过一百个快穿世界,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或者表达什么样的目的。
温锦一眼就能看穿,唯独阮听枝。
分明不该是这样。
阮听枝很大时候对外人的态度都盛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慢,可在温锦面前,她收敛了所有爪牙。
以前还会求抱抱。
可现在,这只小野猫把握住温锦舒适的底线,不远不近的观望喜欢。
温锦能对她说重话吗?当然是不能。
但也不能再将人这么吊着了,没有结果的事情。
“妹妹,你现在喜欢我,不代表以后也喜欢。”温锦说:“你还太小了……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月华洒在阮听枝眼底,黑眸里是密不透风的失望,空寂的夜晚显得几分荒芜。
她怔怔的了会儿呆,不知道想到什么,冲温锦扯了个自嘲的笑容:“万一不小呢,论起来,你该叫我姐姐……”
温锦哽了一下:“不许哭。”
阮听枝其实没哭,她就是刚才揉眼睛的时候,把眼睛揉红了。
但眼下温锦这句指责,令阮听枝眼泪无声坠下来
她什么也没说,把后背露给温锦,闷闷的回一句:“抱歉。”
再一次把她惹哭,温锦条件反射坐起身。
盯着阮听枝的背影,沉默了很长时间。
温锦很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容易被感动,因为经历过一百个快穿世界,见过极致的悲欢离合。
把任何事看得过于通透,当然不太可能会喜欢上什么人。
正因为清楚自己是什么德行,从始至终,温锦连试试的机会都不会给阮听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