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说这话的时候,耷拉着狗狗一样亮闪闪的眼睛,看起来更显得像只楚楚可怜,被人丢弃之后,没人认领的小流浪狗崽子。
“你有钱,可以去住酒店,我这里房间小,住不下两个人。”霍宴州头也没抬,只是听到时野说他被后妈下药的时候,搓洗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没钱,后妈跟我亲爹说是我主动去送屁股,我亲爹信她的,这会已经把我的银行卡冻结了,我要是现在回家,肯定会被打断腿。”时野半真半假地说着。
除了没钱那句,后面都是真的。
但他还有亲妈留给他的股票,每年都能拿到公司分红。
这部分资金,从他成年开始,就自动过户到他名下,可以任由他支配,不受亲爹的限制。
在原着展中,原主的这笔钱,是在后来的时间线里,被后妈设局骗走的。
但现在还没展到那时候,所以钱其实还在他手上。
虽然亲爹冻结了他一部分银行卡,但他名下还有自己的资金。
不至于真穷到酒店都住不起。
但这些肯定不能让霍宴州知道。
要是知道了,以霍宴州现在的性格,绝对不会让他留下来。
还没黑化的霍宴州,内心还很柔软,见到流浪的小猫咪被雨淋,他会把自己唯一的雨伞,留给那只可怜的小猫咪。
时野现在,就要把自己变成那只小可怜,好博取同情。
霍宴州闷声不吭,只剩下搓洗衣服的声音。
时野又看了一眼他头上还是o的进度条,咬咬牙,道:“我可以打地铺睡地上,就住三天,三天后,我会想办法找到住的地方搬出去。”
时野不敢说,其实他还有一套亲妈还活着的时候,给他在市中心买的两百多平的大平层。
顶楼,还带泳池。
霍宴州还是没吭声。
时野也没继续说话。
霍宴州洗完衣服,到窄小的阳台开始进行晾晒。
衣服搓洗过后,皱得完全没眼看。
摊开之后,他现连胸前那个品牌的标志都给洗没了。
“……”
霍宴州盯着那个本来应该有个标志的地方看,时野突然从他后背冒出来,挨着很近的距离,如背后灵般的嗓音道:“这1ogo起码值八千。”
霍宴州:“……”
最后,时野以付房租的方式,在这窄小的出租屋得到了一席之地。
字面上的一席之地。
一张不到一米宽的席子,还是霍宴州刚租房的时候,买小了尺寸留下来的席子。
时野从一米二的小床,被赶到了地上不足一米宽的席子上躺着。
霍宴州坐在床上,搬出一张桌上小桌子,一个本子一支笔。
本子很厚,黑色封皮。
里面记录了密密麻麻的记账信息,连买葱花了几毛钱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了下来。
只见,霍宴州很郑重地在上面写上:
欠款:8ooo。
房租抵消:一晚上1o块。
伙食抵消:一餐1o块。
剩下分期赔偿。
时野:“……”
这人是死脑筋吧?
他都说让他住几天,吃几顿饭,就抵消掉衣服的钱了,他还一本正经地计算,还精准到一毛一分。
“统统,这人真的是未来黑化的大反派吗?会不会是系统bug了?找错人?”
【统统:请不要质疑我们的工作能力。】
害……
时野长长叹一口气,翻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