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他将赵宛宁整个拥入怀中。
赵宛宁被他桎梏在怀里,挣脱不开,只好随着他的手行
动。
在裴越的带领下,赵宛宁在宣纸上写出了几个字。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裴越在赵宛宁耳边轻轻念道,那是他上辈子就想对赵宛宁说的誓言,只是还未来得及实现。这辈子,裴越想为赵宛宁再争取一次。
赵宛宁看着那一行字有些走神,她也曾想与身边人相伴一生,只是造化弄人,让她坠楼身亡。也不知道在那个世界,她身死后,裴越过得如何,有没有找到他曾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宛宁?”裴越见赵宛宁一直不说话,便开口叫她。
赵宛宁这才从沉思中回神,她从裴越怀里挣脱出来,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想到这幅字还缺了些东西。”
“嗯?”裴越听得一脸疑惑。
赵宛宁却是抬步往他的房间走去。
阿虎和金银两个小东西昨天吃多了,大半夜还在房间里乱跑,一直玩到半夜才入睡,此刻正躲在裴越的被子里呼呼大睡。
赵宛宁一把掀开裴越的被子,那两只小家伙被突然吵醒,半睁着眼睛,还未反应过来,赵宛宁便将阿虎抱在怀里,裴越也学着她,抱起了金银。
赵宛宁抱着阿虎,阿虎睁眼瞧见是熟悉之人抱着自己,便不再挣扎,安心地闭上眼睛继续酣睡。
赵宛宁走到书案前,她握住阿虎的一只前爪,蘸了些墨汁,然后按在宣纸上,再抬手时,一只可爱圆润的猫爪便留在那副字上。
裴越也学
着赵宛宁,在宣纸上留下金银的爪印。
全程围观的陆淳年看得目瞪口呆。他承认他看出来了裴越与清河郡主之间有故事,却不想这二人如今都到了互许终生的地步。
陆淳年拍了拍还埋头写字的陆淳知,示意他抬头看看昔日好友如今沉溺在儿女情长中。
陆淳知早就看到了裴越与赵宛宁两人的互动,他心里有些酸涩,有些事情他想忽略,想装没看到,却总是事与愿违。
比如他喜欢赵宛宁这件事,比如赵宛宁喜欢裴越这件事。
陆淳知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喜欢上赵宛宁的。当初在百花宴上,他冒名顶替,说是自己出手救了差点被蛇咬到的赵宛宁,他当时只想着若是担了一个救下清河郡主的名头,以后振兴陆家也许能从长公主府那里得些支持。
后来,他几次遇到赵宛宁,也总是对她格外周到体贴,陆淳知心里清楚,他们陆家如今看似高门大户,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陆家早已不似以往那般辉煌。他作为陆家下一位族长,必须要争取各方势力的支持。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又有从龙之功,她只有清河郡主一个女儿,救了清河郡主,便能争取到长公主府的支持。
陆淳知也知道,当初长公主府举办百花宴,不过是为了给清河郡主挑选郡马。他对清河郡主了解甚少,不过是数面之缘。他虽然有心攀附长公主府,可也不想轻易地用
自己的姻缘和妻子的身份去换取长公主府的支持,也因此,那次没有被长公主选中,陆淳知还十分庆幸。
再见到赵宛宁时,便是在望龙山别院的地牢里。
陆淳知那时已经在地牢里等了许久,他从一开始笃定会有人来救他,逐渐失望,地牢暗无天日的日子不仅折断了他的骄傲,也折断了他求生的欲望。
是赵宛宁救了他,不仅将他从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带了出来,也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也许就在那一刻,陆淳知开始对赵宛宁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后来他被带回府衙,陆淳知才发现,原来赵宛宁并不如坊间传闻那般不堪,她不是仗势欺人嚣张跋扈的清河郡主,她只是一个单纯善良聪明勇敢的小姑娘。她体贴入微,不管是随手救回来的小乞丐,还是别院里的梅夫人,她都抱有善意,愿意伸手拉她们一把。她聪明勇敢,从来不在意自己的郡主身份遇到危险时,宁愿将自己置于险境,也要为身边人争取一个逃跑的机会。
很快,陆淳知发现,赵宛宁这般美好的女子不只有他看到了,裴越也看到了。
也许裴越很早就知道了赵宛宁的好,从他在百花宴上救下赵宛宁开始。
只是那时陆淳知并不在意赵宛宁,没有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自然也没有发现,有人早就将赵宛宁视如天上的明月。
陆淳知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来晚了,赵宛宁和裴越之
间如今已经插不进去第三个人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陆淳年看着陆淳知写下的这句诗有些毛不着头脑,他疑惑地问道:“阿知,你有喜欢的人了?”
陆淳知并未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无意识写下的这句话。
“欸?陆大人有心仪的女子吗?”赵宛宁闻声看了过来。
裴越也十分好奇,他知道陆淳知向来心高气傲,却从未听说过他有心仪的女子,忍不住道:“阿知,你有心仪的女子了?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陆淳知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三人,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站在一起各抱着一只小猫的赵宛宁和裴越,有些心酸又有些释怀,那两人确实般配。
“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