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棋子’这种东西,没有重不重要的,关键,是看它的价值,如何根据形势的变化,选择抛弃,还是保留!
至于,怎么用,那就要看,身为棋手的自己,对棋局的走势判断了。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身为棋子的他知道,这才是,主人喜欢他的方式。
你有价值,所以,被需要!你没有价值,任何人都不会理你,即便,死在某个臭水沟里,也不会有哪位好心的人,把你给埋了;最多,瞟上一眼,捏着鼻子抱怨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而已。
被人当做工具使用,最大的好处,便是,你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而是,被人所需要的。相比,不被人理睬,也挺好的,不是么?!
“嚯哦~~。”吉尔达兹满是粗糙胡须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那我们算什么关系?哈,是同伴?还是敌人?”
汉斯轻轻摇着头,含笑地张开双手,看着屋内的每一个人,“我们,既不是同伴!也不是战友!更不是敌人!”
“哼哼,真要说的话,只是,因为各自的利益恰好相合,内心蠢蠢欲动,而聚在一块的可怜人罢了!”
“这世上,没有所谓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所谓永远的敌人存在;有的,只是在短暂时间内,获得各自的利益而已!我一直深信着这点,从未变过。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至少,目前都是吧!”
三人很认真的品味着汉斯话语里的意思,瑞迪欧倒是表现的很淡定,反正,他只要把交谈的对话,带回去复述给小姐一遍就行了,其他的事,不是他该管的,也管不了。
吉尔达兹的表情,则一如既往的精彩,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的笑,充满了玩味。
露西,则很干脆的撇过头去,盯着窗外呆。
汉斯看在眼里,脸上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礼仪式的微笑。
“哈哈,你,很有意思!想要我们做些什么就直说吧!我不喜欢兜圈子。”
吉尔达兹凝视着对方的脸庞,开口问道。
“呵~,吉尔达兹先生,您还真是直接啊!那好吧……”
汉斯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无形的波动,自他体内,朝外扩张,空气,陡然凝结,所有的颜色,被深深褪去,化为了压抑的灰色。
他双眼中,闪过一缕诡异的光,一束黑色的荆棘花,从胸口浮现飘出,定在了半空;那妖异的身姿,缠绕着灰白的烟丝,在虚空中摇曳,甚是诡异;仿佛,还能听见花蕾里,传出的阵阵婴啼。
“你……你做了什么?”三人惊起,露西瞪大圆圆的眼珠,指着窗外不动的鸟儿和行人,惊得无措。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汉斯右手搭在胸间,微微一笑,道。“嘛!嘛~,大家稍安勿躁,不用那么紧张!”
“这是,黑色荆棘的秘杀魔法之一吧!”
“嚯!看来吉尔达兹先生,对我们的组织,有着一定的了解吗!”汉斯礼貌的欠着身子,道:“不错,这正是黑色荆棘的杀手们,所必须掌握的秘杀魔法之一,‘尘灰之境’!”
“将敌人拉入自己的灰色空间内困杀,此空间里的时间,随我意志调控,我可以让它比外界的时间流变慢,近乎停止。也可以让它的时间加快。”
“此魔法,可以作用自身,也可以不作用自身,任我选择。”
“真是个有趣的魔法!”
吉尔达兹眼角一动,平淡的说道。
“哼~,是很有趣,吉尔达兹先生,想亲身体验一回吗?”汉斯狡猾的附和着。
“啧!算了吧,我怕我会不小心,把整个空间粉碎了!那时候,某人的表情就不好了。”
吉尔达兹很讨厌看到,那种,仿佛一切,尽在自己掌中的表情,令人不爽,十分不爽。
他这样想着,眼睛,不由的瞟向了,停在半空中的那朵,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色荆棘花身上。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朵花,妖异的过头了,那灰白的烟丝,好像,无色的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唤。
他有一种错觉,这花,是有生命的。
“在这个空间内,外人,是无法窃听我们的谈话的,呵呵!”
汉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手抚摸着面前的书本,皮肤,像抹了层油脂般光滑,从上面一一划过。
纤长的指尖,落在瓷杯的杯口,轻轻环绕。
“你倒是蛮享受的么!有话快说,无须再拖延时间了。”吉尔达兹深邃的眸子,慢慢变得冷厉,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瑞迪欧坐在一边,时不时打量着这两人,对他们的话题取向,摸不着头脑。
露西,也跟着紧张起来。
“哈哈,您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在故意拖延时间似得!”汉斯笑着摆摆手,“我只不过在考虑着,该怎么去说?该从哪开口才好?”
“只是,想想这些问题,就有些头晕!”他弓起身子,左手慵懒地撑起下颚,说道。
“其实,我们想让您,给我们帮个小忙,去帝陵……拿一件东西出来。”
“什……”吉尔达兹闻言失色,其余两人,皆呆住。
关于帝陵的传说,早已随着二十七年前的‘黑暗势乱’深入人心,几乎,每个魔法公会的历史书中,都有详细的记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对于,菲欧蕾的人们来说,那是禁·忌的话题,没有人,会对那段灰暗的历史,感到兴趣。
那是,血与骨,铸成的悲剧!
帝陵,便是那个时代的象征,一切从它开始,也由它结束!
大多数人,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死的,那里面,究竟埋藏了什么东西,才会引起黑暗势力的窥探!导致了一场,灭绝人性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