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魔魂绝不是蝶珊!
江瑚突然明白过来,说道:“你把蝶珊本魂与魔魂分割开,让她本魂轮回转生,却把这道魔魂留在这里。”
“你,你是要我带着这道魔魂,不让魔魂和转世蝶珊相见,如此她便能解脱了!”
“不错!”男人说道:“我只希望,这一世的她不要再经历相同的命运,我也只有这么做,等到转世的她变得强大,这道魔魂便会自然消弥,不会伤害到她,而你只要在这里守着魔魂,等待你的主魂回来。”
男人似乎做了一个决定,又说道:“我以我分魂轮回转生,经历几千世轮回,从而诞生了属于你的灵魂和意识,让你经受这许多痛苦,你是为了我才经受这些苦难,这本不该是你的命运。”
“既然如此,你欠下的债,便由我来替你还,那些为了救你而下落不明的朋友,我会帮你找回来,让你经受了这么多痛苦,终有一日我会给你更好的补偿,你便在此守着这道魔魂,直到她自然消散。”
话落时,男人挥手布下一道金幕,笼罩整个浊魔地界,将此地封闭,任何人不能出入。
随之,男人身影隐入虚空,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完全不会被道碑规则秩序限制。
“我只是我,我不是你,我不信!”江瑚分魂喃喃自语,看看怀中魔魂,他更恨自己的无能:“轮回转生,那蝶珊还是蝶珊么?”
抱着魔魂游荡在森林里,他把魔魂封存在山洞里,从此以后便这般每日每夜的守着。
虽然,他很想知道自己主魂还能不能回来,蝶珊的灵魂又去了那里,还有许多忘不了的人,放不下的事,这些无不让江瑚在漫长的等待中煎熬。
但江瑚不敢离开,他需要等到魔魂自然消散,只能等待着!
似乎过去很久,正当江瑚分魂在山洞外一如既往徘徊时,被封闭的山洞内的魔魂传出一道悠悠荡荡的虚弱声音,那很痛苦,呻吟着,哀喃着,似乎饱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有着诉不尽的苦楚。
();()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好痛,我好疼……”
时长日久,山洞内的声音居然能说话了,似乎她不仅没有自然消散,还在逐渐的异变壮大。
而每天听着魔魂痛苦呻吟,求情叫喊,江瑚又想:“为什么,你不能直接消灭这道魔魂,却要让我在这里守着她,难道魔魂中还有属于蝶珊的意识……”
似乎是老毛病又犯了,几次,江瑚都忍不住要进入山洞去看看,甚至是想,万一魔魂中还有属于蝶珊的意识,这样囚禁着她,岂非在故意折磨她。
魔由心生,人的欲念一起,魔便会越发壮大,以人心欲望为食,情念为道,在不知不觉中把人吞噬。
为什么那男人离开时要封闭整个浊魔地界,便是因为要隔绝他到此,人心中情欲滋养魔魂。
只是谁又能想到,这里有一位心思复杂,欲望弥天之人的灵魂。
江瑚的情欲,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多,要大!
他留在这里,日日想心里事,便是以情欲日日投喂魔魂,江瑚心中想什么,魔魂便怎么样去成长。
终究在这一天,江瑚分魂站在自己筑起结界的山洞外,苦情说道:“我不能放你出来,我不能再让你伤害她,这一世我们活的都太苦了,我们不能再牵连下一世的我们,我不能……”
“江郎,江郎我好痛,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呜呜……”幽荡魂音穿透心灵,悲苦求饶,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就仿佛她在被人凌迟。
“求求你江郎,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活下去,我快死了,你不救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蝶珊了。”
“江郎,我好疼,救救我江郎……”
“我不能……”江瑚话音狠绝提醒自己,不要被骗,甚至凝化净渡清静照心镜自明自醒,以大道之力封闭自我。
“你以为那人真的能分割开我的灵魂,我的意识么,你以为我消弥了,我转世的那道会怎么样,你被骗了……”
“江郎,救救我,珊儿好疼……”
日日以江瑚欲念为食,魔魂早已深中江瑚心魂,痛苦呻吟声越烈,逐渐变得绝望。
“母皇,珊儿好害怕,母皇……”
她不求这个铁了心的男人了,一声声哀呼,呼唤着母亲,魂音断续,渐渐虚弱,点点的湮灭!
而江瑚内心虽然很痛苦,使魂体都在扭曲,可他始终不为所动,隐忍着,绝情等着魔魂消弥。
只是江瑚的念头不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再也听不到那痛苦的魂音。
“她,她消散了么?”
“那是不是代表,转世的蝶珊已经想起了自己是谁,她会来这里么?”
“我的主魂又在哪儿,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会难过……”
一股股念头止不住思想,越想越乱,乱到周身大道之力散去,内心乱到不知不觉解开了山洞结界,一步步走了进去。
他当然是要去确定魔魂是否消散,唯有如此他才能想办法离开这里,去寻找主魂,寻找蝶珊转世。
至少,江瑚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我们都已经转世轮回,那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么?”江瑚仍在想,太多事情是他放不开,也解决不了的。
山洞里除了黑暗就没有别的,魔魂似乎真的已经消散了。
兜兜转转,江瑚魂体离开山洞,却根本没发现,作为灵魂体的他,此刻居然多了一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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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怀抱中,小婴儿用力吸吮乳房,争取吃到更多的奶水。
小小的婴儿,就好似一个无底洞,母亲的奶水都没了,却还是喂不饱她的大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