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输给犬伏幸姬两局的犬伏考子臭着一张脸。
她先是看了一眼养母的状态,随后呵斥了一句一旁因为激动声音有点大的犬伏禅也,最后不知是向谁问道:
“我们这样好吗?”
说好的陪护,结果全部坐在对方身边打牌什么的。
拽着犬伏知晃下棋的云闲鹤慢悠悠的将一子落在棋盘上,随后笑着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养母也一直在睡觉,根本感觉不到啊。轮到我出牌了!”
坐在最边角的犬伏禅也大大咧咧的说着。
云闲鹤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犬伏知晃,随手用白子堵住黑子的去路后,才开口解释道:
“不是的哦,其实像她这样昏迷的患者,还是对外界有感知力的。”
啪、
扑克牌摔在榻榻米上的声音清脆,像是给房间按下了暂停键。
玩得正开心、甚至有些得意忘形的犬伏禅也愣愣的回头看向云闲鹤,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落下去的笑容:
“哈、?骗人的吧……”
那他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岂不是都让养母听到了?!
云闲鹤好笑的说道:
“这种感知力不一定是清晰的,或许只是模糊的概念也说不定。不过,快乐的氛围有助于病情的恢复,所以在对方身边玩一些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讲到这里的云闲鹤若无其事的向对面已经僵住了的犬伏知晃说道:
“知晃先生,你输了哦。”
纸质的棋盘上,白子将黑子杀了个片甲不留。
坐在对面的人即便眼神还锁在棋局上,但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云闲鹤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又喊了一声:
“知晃先生?知晃先生!”
“嗯?哦、抱歉、轮到我了是吗?”
“你已经输了。”
听到这话的犬伏知晃拿棋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抬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重新将视线聚焦在棋盘上。
见自己确实是输了的犬伏知晃干笑了两声:
“还真的。”
“知晃先生,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是累了吗?”
“啊、嗯、不……其实、我是在想怎么才能让养母好起来。由于年纪太大的缘故,目前只能做保守治疗。但是……”
方才还有些磕磕绊绊的话越说越顺,越情真意切。
原本还算是轻松愉快的房间氛围逐渐低沉下来,那几位养子女甚至隐隐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完‘肺腑之言’的犬伏知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抬头,恰好与面无表情的勇者对上视线。
对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用那双好似能看穿一切的异色瞳静静的注视着他。
原本还在想自己的演技不错的犬伏知晃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悸。
垂眸将棋盘恢复原状的勇者语气没有起伏的说道:
“若所言皆为真实,便不会再生事端。”
这句话云闲鹤说的声音很小,除了离他最近的犬伏知晃以外,其余人并没有听清。
而唯一听明白对方所言的家伙则是瞬间白了整张脸。
但即便这样,他仍旧装作无辜的模样反问道:
“什么、意思?”
“什么都没有,要再来一局吗?”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重新恢复笑盈盈模样的家伙,犬伏知晃干咽了口唾沫。
危险……
这个家伙,绝对是来访者中,最危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