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飞说:“这些年我身上生的事太多,也许是我们今晚订婚的缘故吧,我一直睡不着,索性上来站会,你怎么到现在也没睡?〞
朱晓菲说:“我同样也睡不着。〞
在炎热的夏季,在夜风的吹拂下,站在天台上有种温凉的舒适。
李雨飞突然问:“舅舅当年狠心把你扔在省城,你如今恨他吗?〞
朱晓菲说:“我不恨他,8o年代初谁家过的都不容易,即使我舅舅能容下我舅妈也容不下我,我和舅妈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我舅舅也不能为了我把家拆散了,我也能理解舅舅当时的处境。〞
李雨飞说:“我不能认同你的看法,只能说你太善良,无论什么原因,作为亲生舅舅都不能把你一个瞪眼瞎末成年的外甥女扔了,难道他不知道把你扔掉后的后果吗,你一个瞪眼瞎的女孩子,生活在那种环境里,弄不好会冻死饿死,甚至会被坏男人侮辱,难道这些他当时都没有想过吗,他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新生姐姐吗?〞
朱晓菲也曾经恨过舅舅,但是舅舅毕竟和母亲一奶同胞,看在死去母亲的份上,如今也不能把舅舅怎么样。
朱晓菲说:“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为了我死去的娘也不能找舅舅算账,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想把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全部过去,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往往宽容也是一种自我解脱,纠结下去只能让自己更痛苦。
朱晓菲经受身体和心理的折磨太多了,她不想继续把自己陷入痛苦的旋涡中,把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舅舅,她只能默默的让事情过去,就像她说的那样,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李雨飞把香烟放在嘴边猛抽了两口,随手扔在地上,猛的把朱晓菲抱进怀里,他说:“我选择与你订婚是对的,你值得我爱,更配做我李雨飞的妻子。〞
朱晓菲含泪说:“你更值得我爱。〞
这年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忘恩负义的人,像李雨飞这种知恩图报的男孩子真的太少了,像他这样的家庭更少。
朱晓菲说完,把自己的薄唇向李雨飞吻去,这是她有生以来的初吻,她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一个自己曾经恨过的男孩子。
朱晓菲的初吻是李雨飞用心换来的,这个吻包含着多少无法明状的爱。
她是李雨飞牵挂一生的女孩,终于和他唇贴唇的站在天台上,享受着夜风的任意吹拂,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们的爱而静止,只有他们的血压在上升,两颗心在黑夜中狂跳。
天空的月光仿佛他们的红娘,星辰仿佛他们的见证人,他们的爱仿佛萦绕在宇宙里,夜空的星辰仿佛围绕他们周围是那么的真实可见。
李雨竹近一年来像亲姐姐一样照顾朱晓菲,如果没有他们一家人的呵护,自己的人生不定是什么样子,她恐怕会在黑暗中度过一生,难道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男孩子不值得她爱吗?
李雨飞很久离开朱晓菲的唇,他说:“不早了,我们快下去睡吧。〞
朱晓菲点点头和李雨飞手拉手向楼下走去。
第二天早上,冬庆把朱晓菲的衣物放进妻子轿车后备箱里,他说:“老婆,机械厂全自动调味料流水线设备今天试机,我今天上午就不去公司了。〞
全自动方便面设备已经投入生产,春梅打电话催过多次要全自动调味料设备,这套设备已经过三次整体试机改进,今天是第四次试机,如果设计成功,明天就可以送省城安装。
设计制造第一套全自动流水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很多流水线环节需要多次试机改进才能成功。
暂且不说整体试机,单机设备不知道试多少次了,从哪里失败从哪里找原因改进。
“行,你去忙吧。”李雨竹停顿片刻说:“这只导盲犬以后用不上了,怎么处理!”
冬庆说:“你带导盲犬去医院眼科问问吧,医院眼科应该有盲人的病例,把它捐给盲人吧!〞
“行,我先把晓菲的东西送我娘家去,随后去医院看看,你把三个孩子送学校再去机械厂吧。〞
冬庆说了声也行,带着三个孩子上车,启动车子向学校驶去。
李雨竹把狗从别墅里牵上轿车,然后把大门锁上,上车启动车子向娘家驶去。
她开车来到娘家,弟弟已经上班走了,朱晓菲听到汽车马达声从客厅出来,李雨竹下车说:“妹妹,我把你的东西带来了。〞
朱晓菲说:“谢谢姐姐。〞
狗是有灵性的动物,它听到朱晓菲说话的声音在车里叫。〞
朱晓菲伸手打开车门,她第一次看到陪自己近一年的导盲犬。
导盲犬跳下车,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朱晓菲含泪说:“小黄,以后我用不上你了,只能把你当宠物养着了。〞
李雨竹说:“妹妹,这么好的导盲犬可不能当宠物养呀,随姐姐去医院眼科问问,应该把它捐给有用的盲人。〞
朱晓菲听后点点头,她说:“小黄,上车等我,今天给你找个新主人。〞
导盲犬是只非常有灵性的动物,朱晓菲刚说完,它转身跳上轿车。
李雨竹打开行李箱,把东西帮朱晓菲提进客厅,然后两个人回到院里上车,启动车子向医院驶去。
上午八点前来到市人民医院,李雨竹把车开进停车场停车,她说:“妹妹,你在车上等我,我去眼科看看。
朱晓菲听后点点头,李雨竹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向门诊楼走去。
李雨竹找到眼科主任,把自己的来意给他说了一遍。
眼科主任把盲人的病例查了一遍,他说:“来医院治过眼病的一共有八个盲人,最大的今年6o多岁,最小的今年只有18岁,你准备把它捐给谁?〞
李雨竹说:“捐给年龄最小的吧,年轻人更需要导盲犬。〞
眼科主任介绍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十八岁的盲人,是个非常可怜的女孩子,她小时家里失火,父母都烧死在大火里,乡亲们把她救出来的时候已经烧的不像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