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酒杯就用吃饭的土碗给她倒了酒,说“我跟你爹一样大,你可以把我当长辈,跟长辈一起吃饭有什么害羞的嘛。来来先把碗里的酒喝了!”
阿拿瓜家穷得没有家具,饭桌是一个一抱粗的木桩,凳子是树墩。
瓜四姐坐在木桩上,窘迫地说“林同志,我不会喝酒!”
“哎,叫什么林同志,叫叔,叔让你喝你就喝,不会可以学。”他自认为慈祥,实则一脸猥琐地看着瓜四姐。
“阿爹阿妈……”瓜四姐向爹妈求助。
瓜爹瓜妈巴不得攀上林姓老人这棵高枝,怎会向着什么女儿,于是说“听你叔的,喝吧!”
瓜四姐浅浅地抿了一口,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酒真烈。能不烈吗?
56度的北京二锅头,可不是寨里早些年自家酿的水酒,也就2o来度。
“干什么,喝完啊,不给叔面子?”林姓老男人劝酒,说着还上手去挡着瓜四姐的碗,不让她放下。
“快喝掉赶紧吃饭!”瓜爹催促。
瓜四姐秉着呼吸一口气喝完了,就感觉头有点晕,盛了一碗煮的大米稀饭,是特意拿出来招待林姓老男人的。
她快地扒完稀饭,没跟人打招呼就进房间上床躺下了。
说是床,其实就是用些石块垒的三条。
上面铺上了木板,垫了一层草席,还有一床薄薄的被子。
甘蔗收获的季节,天气还是有点冷了。
她把补丁摞布丁的外衣脱掉,里面是一件用土布自己缝的背心式侧面扣内衣。
这种款式内衣,还是寨子里有个姑娘跟女知青关系好。
知道她们城里姑娘都穿那样的内衣,学了样子回来自己做。
寨子姑娘都去跟她学,自己手工缝。
听说她们城里姑娘的内衣是去商店买的。
咦!大城市居然卖这么羞耻的东西,她初听说地时候是直摇头。
她盖上被子晕晕乎乎就睡着了。
外屋几人吃完饭,见房里没动静,瓜爹瓜妈就很有眼色地,一人搬一个树墩去门外坐着,还把房门从外面带上了。
这爹妈做的,把女儿送给老男人,还给守门。
床不结实,房里动静很大。
瓜爹瓜妈坐门口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这林同志虽然比前三个女儿的男人都大。
但是人家有权还有钱,傍上这条粗大腿,到时候提携一把自家儿子,还怕以后过不好?
阿拿瓜早就到了入学年龄,但是他不想去,不自由。
瓜爹瓜妈觉得儿子不想去就不去吧,就由着他偷鸡摸狗天天混,甚至还教他怎么不会被人抓到。
他时不时带点好东西回家,吃到嘴里它不香吗?所以干嘛要说他,由着他吧!
但注定他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林姓老男人是有老婆的,他怎么可能会娶瓜四姐,只不过当个情人而已。
而且他又不止一个情人,都要嫁他,他娶得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