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然后和约翰一起对车子的内部装潢上下其手。
“看到了吗?约翰,这就是我说的机会,我们要进入上流社会了!”
约翰也相当兴奋,自他和伊凡认识以来就一直相互照应,日子虽然很难熬,但也比绝大部分周围人要好得多了。
但像今天这样,洗个干净的澡,喷上几百美元的香水,穿着上千美元的衣物,坐在数万,可能是数十万美金的高档汽车里,参加一场上流社会的聚会。。。
“是啊,伊凡,我们就要财了。。。”
只有肖虽然兴奋,但暗自撇了撇嘴:“说起来有人还欠我2o美金车费没报销呢!”
普同就当听不见了--实际上这车也不是用自己的钱买的,当然是记载银行的公账上。
伊凡摸着摸着,喃喃自语道:“真希望我父亲能看到这一幕。”
普同倒了几杯酒:“说说他的故事吧,从这里到酒店还有一段路。”
“这个。。。其实并不是什么精彩的故事。”
“可别妄自菲薄,当你成了大人物之后,你父亲的经历在书上就会成为传奇成长的一部分,说来听听吧,没准你身旁这个聪明人还能帮你润色一下。”
既然大老板都这么说了,伊凡笑了笑,回忆起了自己的父亲。
他的父亲不是地道的哥谭人,而是乌拉裔,或者说苏裔,在那个强大帝国的最后十多年来到哥谭,想要混口饭吃。
“我父亲。。。很沉默,有时候我觉得他像一块冰冷的寒冰,当我记事时,就和他一起在码头工作了,他身体很壮,不过脑子也很好使,我经常看到他会做一些数学题,但我没遗传他的脑袋,他也从不教我。
等我长大一些后,他就不再带着我了,而是把我送到了学校,他早上六点就出门,晚上九点回家,出门前会给我留一些钱,让我自己找吃的。”
“幸苦的生活。”普同附和道。
“是啊。”伊凡笑了笑,“所以他死得很早,死于一场机械事故,事故生时他就在货物底下,等我到医院时他只剩一口气了。”
车里稍微沉默了一下,肖开口问道:“你怨恨那些企业家吗?”
“有,但更多的是迷茫--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人的命运,都是自己选择的。
就好像他早知道自己会这样死去一样。
所以我开始尝试解释这句话的含义,直到我亲眼看到那个小老板被债务人逼得跳楼自尽,然后债务人又被破产逼得跳楼,我开始有些明白了。
现在,我告诉自己,要抓住机会,我誓我要选择自己的死法。”
听完这个故事,一个默默背井离乡,然后终日闷闷工作,最终死在事故中的男人的背影出现在车上人的脑海中。
他从没说过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甚至是恐惧般的抗拒教导自己的孩子。
普同举起了酒杯:“致你的父亲,他把你教的很好,你靠自己选了自己的路。”
一个话不多,但言传身教的男人。
在普同看来,这个男人虽然不像传统的父亲那样,但起码没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儿子套上什么枷锁,或者说他这一辈子都害怕这件事。
车子里的肖抓了抓自己的单肩包。
“是吗。。。”伊凡轻声问了问自己,然后笑着举起了杯子,“敬我的父亲。”
“敬伊凡的父亲。”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慈善晚会的地点选在哥谭慈善总医院旁边,这是韦恩慈善基金的资产。
今晚,几乎所有韦恩集团的中层管理人员都会出席宴会,还有一大群受邀,并且想要和韦恩集团搭上线的人会参与进来。
“好了,下车吧,这里可是机会满地,抓住你的机会吧,伊凡。”